饭后他们就要出发了，大家都出来送别，柳念安不舍的搂着小九的脖子，头埋在他胸口使劲蹭了蹭。

宋文景牵着柳三娘的手站在车旁，含笑送他们离开，柳千云从小九怀里接过柳念安，牵着她站在后面。

小九蹲下捏了捏柳念安的脸颊，轻声安慰她：“念安，你在这里好好待着，等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柳念安挣开柳千云的手，扑进小九怀里，把头枕在他的颈窝，声音哽咽：“小九哥哥，我……我会想你的，你一定要来看我啊！”

在她心里小九是最重要的人，要不是他注意到缩在戏台下的自己，她那晚可能就死了，现在看到小九要走，她心里难过的不行。

小九笑着拍拍她的头：“我知道了，你要好好吃饭，好好过日子。”

“我知道了。”

宋母拉着小九的手，给他塞了一包自己昨晚做的点心，让他们带着路上吃。

小九洒脱的朝后挥挥手，雪白的袖子在空中掀起弧度：“你们回去吧，我们走了。”

话音刚落，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抓过还想偷袭柳千云的傻蛋，把他塞进胸前的衣襟里，架着马车就离开了。

后面突然传来柳念安的哭声，声音不大，但能听得出来她很难过，其他人过去安慰哄了几句，小九也没停下马车，而且赶着车又走的快了些。

这条巷子虽然狭窄，但一辆马车还是能走下的，他们走到巷子口时，小九还能听见柳念安的哭声，他心里有些怅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舍不得他，但他却不得不走，毕竟人妖有别，总住在别人家不好。

梨老头勉强也算一个吧。

他虽然也有点舍不得，但他更想去看看玄清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庙里他一个妖精肯定不能多待，看完以后呢——

嗯，他还没有想过，那就看完以后再说吧。

永宁镇很小，出了巷子穿过两边是商铺食肆的街道，就已经出看到了城门。

小九停下马车，抬手敲了敲车厢：“大师，去长河府要走哪条道？”

问完后他等了一会也没听到里面的人说话，小九还以为玄清睡着了，转身就要去掀帘子，手刚碰到帘子。

就听见玄清略显得冷淡的语气说：“走右边的小道。”

他看了眼长满杂草的小路，心里有些狐疑，那条路看起来都荒废了，一看平时就没什么人走，玄清该不会认错路了吧？

他难得谨慎，没一冲动就驾着马车过去，又跟玄清确认了一遍：“你确定走这边吗？可这路看着没人走啊！”

玄清没说话，掀起帘子弯腰出来坐在他旁边，抬手指了指另外一条路，确实是小道，刚好能走下一架马车，但凡对面过来个人，都要跳到下面的田埂上才能错开。

“……”

小九抬起右手指指那条杂草丛生的小路，狐疑问：“你不是说走右边吗？”

玄清瞥了眼那条小路，没和他辩驳，从小九手里接过缰绳：“我来驾车。”

小九感觉他的语气很敷衍，心里顿时很不服气，准备再好好问几句。

傻蛋费力的从他的衣襟里探出头，眼神不屑的瞥了眼冒着傻气的小九：“那是左边，你左右不分啊！”

小九：“……”

他抬起手看了看，又看偷偷看了眼面色从容的玄清，尴尬的咳了几声。

抬手弹了一下傻蛋，略微有点心虚的道：“我这不是看错了么，你瞎叫什么？你出来干什么？谁让你出来的？”

傻蛋用翅膀捂住头，气的吱哇乱叫：“你自己蠢还不让人说，这里又没人我为什么不能出来？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我总算是知道老狐狸为什么宁愿扯谎也不让你下山了，就你这脑子，连方向都分不清，没两天就被人抓走剥皮卖了，我听说人间很喜欢用狐狸毛做衣服，他们抓的就是你这样的蠢狐狸。”

差点被人剥皮卖了的小九心虚不已，偷偷往玄清脸上看了一眼，见他眼神如常，并没有嫌弃自己，才悄悄松了口气。

一把捏住傻蛋滔滔不绝的嘴，低头和他对视，语气危险：“傻蛋，你不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吗？我看你身上的毛不错，可以拔下来给念安做几个鸡毛毽子，你觉得呢？”

傻蛋用黑豆眼死死盯着小九，但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屈辱的认输闭嘴。

小九见他老实下来小九才松开他。

傻蛋飞到了马车顶上站着，盯着小九的头看了许久，见他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