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鸿笑了笑道:“去把他给我请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二叔敢不敢在他大哥的灵堂前撒野!”
狗子“嗯”了一声,撒欢儿跑了出去,直奔大门外去了。
这时门外正挤着十来个要求退股的股东,大多都是唐家的本家人,只不过有些人关系隔的比较远,而有些人则比较近,譬如这领头的唐精便是唐飞的亲弟弟,也是唐一鸿的亲叔叔,关系算是最近的一个了。
说来真是让人心寒,以前的时候唐家生意好,他们跟着分红分利,赚了不少的银子,可现在唐飞一死,听到街头的几句闲言闲语,就马上翻脸不认人了,整个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狼崽子。
这几天本来是要吊丧的,可就是因为这帮家伙在门外跟门神似的守着,连吊丧都没法正常进行了,纳兰氏担心出事情,所以就将大门紧闭,倒成了里外不通的独户了。
唐精这会儿正奋力地砸着门闩,有一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而且还顺带招呼跟来的那些人没命的吆喝,好像生怕街上的人听不到似的。
没曾想狗子从里面突然把门打开,唐精一不留神就向前趴去,本来狗子要是扶住的话肯定没啥事,可泥人也有几分火性呢,他唐精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不断闹腾,搞的唐一鸿烦躁不安,连饭都不吃了。就冲着这点,他就是摔死了,狗子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唐精还想抓住狗子的手臂,可是却没抓着,因为狗子打开门之后就赶紧避到了一旁,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好戏似的。
“扑通”唐精可是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连嘴唇都给碰破了,弄的满嘴都是泥土。
“哎呦,你这小混蛋,居然敢这样耍老子!不想活了啊?”他连唐一鸿都不放在眼里,就更别说这么个奴才了,骂几句还是轻的呢。
狗子轻蔑地笑了笑,对着门外的人说道:“我家主子说了,今儿你们可以进来,不过都得披麻戴孝,到老主人的灵堂前磕头作揖!”
这些人当中有些还是唐飞的长辈,听到这话自然是气不过了,走上前去就想打狗子的耳光,可狗子哪会让他们如愿,从大门旁边抽出一根胳膊粗的棱子棍吼道:“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东西,老主人生前待你们不薄啊,这才刚刚死了,你们连让他办个安稳丧事的时间都不给,还是人吗?嗯!?”
说着话,他那棍子已经抡在半空,狠狠地将地上的一块人头大的土坷垃砸得粉碎,然后便示威似的盯着众人。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一个小小的奴才居然敢对我们这么说话!”几个倚老卖老的家伙吓得退到了一边,可是嘴里面仍然喋喋不休地骂着。
从地上刚刚爬起来的唐精看了看狗子,又看了看那些股东,突然将嘴角的血擦了擦,嘿嘿笑道:“你们看这样行不?今天就我一个人进去先看看,当面问问清楚,这股金到底什么时候退!你们就回家等消息怎么样?”
那些股东本来就是唐精煽动起来的,因此一听这话不管愿不愿意,都纷纷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那就这样吧,你是唐飞的弟弟,披麻戴孝也是应该的,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几个衣着华丽的股东都纷纷离去。
唐精看着狗子笑道:“这下行了吧,快去给我找身孝服,我先去哭哭大哥!”
狗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将大门重新关上:“跟我走吧!”
两人到灵堂先换了孝服,然后才走了进去,唐精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大声嚎哭起来,不过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是在干嚎,是在假哭,脸上连一滴泪水也没有。
唐一鸿已经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就跪在灵堂旁边,一身白花花的孝服,任谁也不好意思跟他谈退股的事情。
不过唐精是个没脸没皮的人,哭了半天之后,便走到唐一鸿身边腆着脸说道:“一鸿,节哀顺变啊!家里的生意还得靠你照看着呢!”
唐一鸿冷笑道:“二叔,今儿咱不谈生意,你如果是来吊孝的,那磕头作揖之后就可以离开了,如果是来要求退股的,对不起!等到老人家七七过了之后再说!”
“可是……”唐精早就听说唐家的生意要没落了,哪里还有闲心情等到七七,于是禁不住又缠了上去。
唐一鸿咬了咬牙,冷冷道:“我再说一次,现在要帐肯定不行,我就是有银子也不会给你的!如果你再敢提一次要帐的事情,我可就顾不上叔侄情意了,立马用棍子赶你出去!”
唐精愣了愣道:“这么说咱们唐家库房里还有银子?”
“废话!没有银子那能叫库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