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春植和陈明珠一左一右陪着陈汉举在院中酒桌前坐下。
三个人边吃边聊,基本上是陈汉举问陈明珠这几天过得如何,并不搭理龚春植。
陈明珠看着着急,桌子底下踢龚春植的腿,道:“你也别傻坐着,给爹敬酒呀。”
龚春植如何不想,只是插不上嘴而已,连忙端起酒杯,道:“爹,祝你身体康泰,万事如意。”
陈汉举板着脸,“嗯”了一声,呡了一口酒,问道:“你明天有空没有?”
“没有。”龚春植连忙说。
“明天我约了几个同僚过来吃饭,你也来吧。”陈汉举说。
听到父亲愿意将龚春植介绍给亲朋,陈明珠喜不自禁,却听到龚春植问,“有什么事?”陈明珠瞪着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之间糊涂了。
陈汉举闻言也有些不痛快,但他已拜托了人家,龚春植明天若不来,还是驳自己的面子。陈汉举道:“明天来的都是我光?寺的同僚,我已经和寺卿说好了,给你在光禄寺里谋个差事,你明天来见见长辈和官长。”
“多谢爹费心,不过,我不想去。”龚春植说。
“什么!”陈汉举瞪起眼,“你知道这两天,我找了多少人,说了多少好话?”还有送了多少礼,这臭小子居然不领情,真是不知好歹。
“多谢爹,只是不经正途这样致仕,做一辈子也不会超过三品。”龚春植说。
陈汉举气得笑起来,“你知道三品官代表着什么?”
龚春植盯着陈汉举的眼睛,“我想做太傅。”
“哈哈哈哈!”陈汉举仰天大笑。
陈明珠知道龚春植有些志向,却没想到‘他’竟有这么大的野心,然而父亲这样嘲笑,还是让她有些恼,嗔怒地叫道:“爹~他说错了,你可以教他,干嘛这样笑话人家。”
“哼,”陈汉举冷笑,“教他?这样大的志向,我有什么资格教他。”
“我知道这样说确实狂妄了些,但事在人为,若不试试,我终不甘心。”龚春植说。
陈汉举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他深吸了一口,将气压下,道:“说件朝庭没有对外公布的事,你们烨国已经拿下了五城,龙颜大怒,估计这一两年,朝庭都不会取消禁考令。就算取消禁令,你能考个好成绩。你可知现任太傅佟仲凯已经任职了多少年?他门生无数,你有什么资格取而代之?”
“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只要我朝着那个目标,总会有希望。”龚春植说。
陈汉举不想再在这个问题和龚春植久纠缠,问道:“直说,明天你来不来?”
“过来拜见长辈这是应当,其它的话,就不必提了。”龚春植硬梆梆地说。
陈汉举瞪着龚春植,点头,“我喝多了,有些晕,你们自便吧。”他说罢起身。
“爹~”陈明珠连忙拦在父亲的前面,“他没有顶撞你的意思,你别生气。”
“生气?我哪有资格和未来的太傅大人生气?我是年纪大了,不胜酒力,你明天也不必来了。”陈汉举说完,越过女儿去了。
陈明珠恨恨地在椅上坐下,对着龚春植嚷道:“你这是做什么!爹好心好意,你为什么要顶撞他?”
“我已经和你说过,我不需要这种致仕的方式。现在说清楚,总比明日他将我介绍给那些人再说要好。”龚春植道。
陈明珠长叹了口气,噘起嘴问道:“现在怎么办?”
“你今天回门,绝不可能现在便回去。你去哄哄他,我去外面转转,晚上过来接你。”龚春植说。回门当晚要留宿在女方家,龚春植原本就想找机会溜出去和石磊互换身份。
“你就在府里待着,等我把他劝好了,你好好地和他说说你的想法。”陈明珠不答应。
龚春植道:“开书局要准备的事多得很,早点准备好,早点开业,也好让你爹早些放心。”
“既然要准备的事多得很,也不急着这一天,今儿你哪也不许去。”陈明珠撒娇。
龚春植站起身,“等事情都顺理了,我好好地陪你。”
“不行!”陈明珠张开双臂,拦在她面前。
龚春植的脸一下子寒下来,眉头紧皱,“乖,听话。”声音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陈明珠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心里一怯,怔神之间,龚春植已越过她走向院门。等到陈明珠回过神,转过身子,龚春植已消失不见。
这家伙凶起来好可怕,陈明珠捂住胸口,暗暗地想。却又情不自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