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手里的活,说。
“天杀的东西,迟早被老天收了去。”田寡妇真就以为那是龚春植不高兴的原因,忿忿地说。
三个女人闷闷地洗着菜,忽然铃声大作,过了一会,张祥冲进院子,何平紧跟在后面,“哎,张公子!你不能这样!”
“什么事?张公子?”小葵站起身问。
“龚兄呢?”张祥四下张望。
“酒醉还没醒,张公子改天再来吧。”小葵说。
张祥高声大叫:“龚兄!小弟昨儿说错话了,已诚心道歉,龚兄何至于拒人千里之外?”话到最后,声音已近嘶哑。
刚才被龚春植那一吓,田寡妇不敢乱开口,和她亲戚两人用目光交流着的疑惑。
“张兄。”龚春植无奈地推开门。
“龚兄!”张祥见着宝似的快步走过去,“你肯见我就好了。”
“张兄何事?”龚春植堵在门口。
张祥陪笑道:“我爹有事想求龚兄帮忙,请龚兄过府一叙。”
龚春植怔了怔,昨天张祥只说在家设宴向他赔罪,怎么隔一晚上,张父会找她?
“轿子已经在外等着了,走吧。”张祥笑得紧张,唯恐被拒绝。
龚春植想了想,起身去拿皮袍,张祥一把抢过去,殷勤地张开,帮她穿上。
出了门,龚春植向小葵道:“我去张兄家一趟。”
“中午不回来。”张祥欢欢喜喜地搂着龚春植去了。
秦晏从点破的窗纸看着,低声问石磊,“石头,这姓张的常来么?”
石磊摇头。
“他们认识多久了?”秦晏问。
石磊想了想,“六天。”
“六天?”秦晏心里醋海翻腾,瞄了朱厚燮一眼,心里将‘祸水’两个字念了无数遍。
看着门口停着一乘两人抬小轿,龚春植站住,疑惑地望着张祥。张祥打起轿帘,望着龚春植笑得殷勤。
“这怎么行。“龚春植不动。
“没什么不行的!快走吧,我爹等着。”张祥迭声催促。
龚春植只好上轿,张祥小厮一样跟在轿侧,一行人,匆匆而去。
到了张家,张祥引着龚春植来到书房,“爹,这是龚兄。”“龚兄,这是我爹。”他高兴地做着介绍。
“张伯父。”龚春植上前行礼。
虽然儿子提前打过招呼,张公权看着龚春植眼皮上的红色胎迹还是觉得膈应。抛开这一点,龚春植算得上五官端正,身姿挺拔,比张祥以往带回来的那些狐朋狗友强几倍,张公权顿时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张公权笑道:“龚公子,请坐。”
龚春植谢坐。
张公权道:“多谢龚公子上次帮小儿改文。”
“张兄天资聪慧,只是未遇良师,才未悟到章法要领,若能请到名家好好调..教,必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龚春植笑着说。
做为父亲,张公权怎么会真心认为儿子愚蠢?这奉承话说得他心里美滋滋的。
昨晚张祥回来便磨张公权,要他答应请龚春植给自己当先生。张公权原本还有些犹豫,此时心里喜欢,问道:“龚公子真的觉得小儿是块读书的料?”
那天回去后,龚春植将张祥写的文背给何平听。何平说,若肯打点,考个末等应该没有问题。是以,龚春植点头。
张公权叹道:“小儿自小读书,没有哪一个先生说他聪明…”
“爹~”听父亲这样揭自己的短,张祥脸上挂不住了,拉长声抱怨。
张公权瞪他一眼,继续道:“小老儿一直以为是他愚钝,今日听龚贤侄一言,才知竟是未遇良师之故。能否请龚贤侄闲暇之余,过来指点他一二?”
听父亲将话圆回来,张祥乐得张大嘴,望着龚春植。
龚春植露出为难的模样,“不敢隐瞒张伯父,小侄是烨朝人,所习文章与赵国大不相同,原该张兄指导小侄,小侄万万不敢担此重任,耽误张兄前程。”
龚春植那天帮张祥修改的文章送到彭家,引起彭家人的惊讶,立刻答应婚事,而龚春植写文章的观点却被张祥的先生痛批,张公权由此对先生的教学水平产生强烈的怀疑。见龚春植推辞,张公权忙道:“龚贤侄不必推辞,小老儿看得出来,龚贤侄是真有才学。只要你陪他两个月,束侑方面一定让你满意。”
张公权见龚春植还要推辞,连忙向儿子使个眼色。张祥早等着了,连忙走到龚春植前面,一躬到底,“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