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春植觉得额头好痒,她伸手摸了摸,“小葵,你的头发怎么长到下巴这儿来了?”。
朱厚燮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龚春植一个激灵醒过来,天未亮,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他绝不是小葵! “你怎么在这?” 龚春植坐起。
“你在这里。”朱厚燮平静地坐起来。
“你做什么了?”那一晚被撕裂的痛苦记忆闯入龚春植的脑海,令她窒息。
“什么都没做。”朱厚燮说。
“骗人!你到底做什么了?!”龚春植叫起来。
“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看你衣服好好的,我只是在你旁边躺一下。”该不认帐的时候,朱厚燮也很无耻,“或者,你希望我做什么?”
龚春植原本松了口气,朱厚燮后面那句话成功地将她的火气挑起来,“无耻!”龚春植一巴掌甩到朱厚燮的脸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这巴掌打得朱厚燮吸气,立起眼,“你这是第二次,我娘都没有这样打过我。”
“我就是替你娘教训你这个无耻之徒!堂堂王爷,怎么可以这么下作!还要不要脸?”龚春植一手按住朱厚燮的肩,另一只手‘噼里啪啦’地打下去。
朱厚燮任她打,这种感觉和回忆重叠起来,很温馨。
这家伙的肉简直和铁一样硬! 龚春植打得手痛,不甘心地最后给他一巴掌,歪坐在床里喘气。
朱厚燮坐正,道:“跟我回去。”
龚春植横着眼看他。
“我爹已经同意了我们婚事,你跟我回去,我们立马成亲。”朱厚燮说。
龚春植冷笑,“朱厚燮,不是我不尊重你爹,你爹和你一样,根本不把女人当人。一本《孙子兵法》就能让他改了主意,你们把我当成什么?把田芜慧当成什么?”
朱厚燮对龚春植的问题避而不答,“你只知道陈青这个名字,不知官职,不知隶属,你根本就找不到他!”
“事在人为,只要我活着,只要我去找,终有一天能找到。”龚春植说。
朱厚燮很清楚,那是借口,她的目的只是想避开他。“你还忘不了他?”朱厚燮问。
“不关你的事。”龚春植瞪着他,“你给我滚!”
“你们只有三间房,你让我到哪里去?”昨晚张祥的表现刺激了朱厚燮,他开始觉得赵岳说得对,该耍赖的时候就得装愣。
“你死了也不关我的事。”龚春植忽然觉得不对,问道:“小葵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朱厚燮说。
龚春植起身,“我不放心。”
朱厚燮暴起,将她惯在床上压住,“大婚后,我再也没碰过女人,不要逼我。”
昏暗的房间里,他的眼睛烁烁泛光,那是被深深抑住的欲望。
“你不想活了!”龚春植威胁他,底气却不足,就算她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帮她。
“我说过,与你同生共死。”朱厚燮说完,低了声音:“我只想在你身边躺一会,天亮就走。”
龚春植踌躇,道:“你让我起来,我喝口水。”
朱厚燮放她起来。
背对着朱厚燮,龚春植提起水壶,犹豫。
“天寒,别喝冷水。”朱厚燮劝道。
龚春植赌气地对着壶嘴,半壶冰冷的水直灌下肚,身子软软地倒下。
早上,龚春植被女人的嘻笑声吵醒,她穿好衣服出来,三个女人正在洗菜,田寡妇和她那个妹子合伙开小葵的玩笑。
“什么时辰了?”龚春植问。
“辰时 (九点) 过了。”小葵的手在围裙上擦了两把,往厨房走。
田寡妇笑道:“东家晚上辛苦了。”田家妹子望着龚春植,‘哧哧’地笑。
龚春植一眼过去,冒寒气的眼光吓了田寡妇一跳,笑容僵在脸上,脑里一片空白。
小葵拎了热水出来,侍侯她洗了脸,端了早饭送进房间。“张家的人来过,我说你喝醉了,他们便走了。那两个还没走,在何平屋里。秦晏说,等你从张家回来,他有话和你说。”小葵低着头,将饭菜摆好,递过筷子。
龚春植默默吃着,不说话。
小葵无话可劝,走出去,继续洗着菜。
“东家怎么了?”田寡妇低声地问小葵,刚才她们拿同样的话题打趣小葵,小葵只是臊,怎么龚春植会那么生气?
“昨晚,张三他们又来了。”小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