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燮,等他拿主意。
“都要了。”朱厚燮说完,赵岳掏钱。
店家喜不自禁,问道:“请问府上在哪,买这么多,我们可以送货。”
赵岳道:“不必,我们有车子,你只收拾好了,放在一边,我们等会逛完了再来取。”
店家连忙答应。
他们逛的几家店都是如此,几乎将整条街做工最漂亮的灯笼全买了。
到最后,田芜慧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向朱厚燮道:“我们回去吧。”
“吃了饭再回去。”朱厚燮说着,带着田芜慧往东安街走。
虽然四方街就在东安街的背后,热闹程度完全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他们才转到东安街口,突然暴.起的嘈杂声吓了田芜慧一跳,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接触过这么热闹的环境,不自觉往朱厚燮身上靠去。
朱厚燮疑惑地看了田芜慧一眼,见她一付受惊的模样,捏紧了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田芜慧有些不好意思,站直了身子,轻声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
她的回答让朱厚燮不好回答,牵着她来到邀月楼。
邀月楼的伙计笑着迎上来,看清来人是谁,顿时怔住。
“别声张,就在大堂里给我们找个座位。”朱厚燮说。
伙计连忙答应,将四人带到大堂一角,“这安静,您就坐这里吧。”伙计战战兢兢地说。
朱厚燮看了看,这位置偏僻不怎么吸人注意,却又能将整个大堂的情况尽收眼底,于是满意地坐下,田芜慧坐在他的左侧,翠铃站在田芜慧的身后。
朱厚燮道:“你也坐吧。”
翠铃摇头,“奴婢不敢。”
“老爷要你坐,你就坐吧。”赵岳说着,伸手拉她,翠铃连忙摔开,嗔怒地瞪着他。
赵岳便自己坐下。
田芜慧看朱厚燮和赵岳的神色,回头对翠铃道:“你也坐吧。”
翠铃犹豫了一下,见田芜慧的脸色慢慢透着不高兴,只好告了罪,虚坐在椅子上。
伙计招呼着点了菜,退开。过了一会,掌柜李全急急过来,朱厚燮应酬他了几句,李全也退下。
伙计很快将菜送来,田芜慧看着碗筷犹豫。赵岳叫来伙计,拎了壶开水过来,将田芜慧的碗筷仔细地烫了一遍,又打开包袱,拿出白帕,将碗筷擦了一遍,田芜慧这才接过筷子吃起来。
四个人正吃着,就听到女子的说笑声。一二十个女孩说笑着,穿过大堂往楼上去了。仙居阁不做饭,里面的人员每天定点到邀月楼的包间内吃饭,二三十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这样来来回回走几趟,比什么广告都有效。
“那是什么人?”旁边桌上的人问。
“是仙居阁的姑娘。”同桌的人回答他。
“仙居阁?新开张的阁子?在哪?”那人继续问。
“就在对面街上,最高的那座楼便是。”他的同伴说。
“怎么青楼会选在这种地方?”
“谁知道。”回答的人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听说,那是安王养的娈童开的。”
“什么!不会吧,他不是才进城大婚么,怎么养起了娈童?快说是什么回事。”同桌的人被吊起了胃口,连连催促。
那人便将纪春琳上次在邀月楼痛打吴华丰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女孩们走进大堂的嘻笑声吸引了田芜慧的注意,她只觉得这些女子轻浮没规矩,并没有注意到旁边桌的人在说什么,然而‘安王’两个字就象刺一样,挑起她全部注意力。
说话的两个人并没有想到朱厚燮坐就在他们的身旁,压低声音只是习惯性的行为,并没有真正压低多少。两人边说边笑,说到兴奋处,倒比一般说话的声音更大,田芜慧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又羞又恼,恨纪春琳坏了安王府的名声。
她扭头看朱厚燮的反应,却看到赵岳趴在朱厚燮的身侧,说他打算怎么闹常遇秋的洞房。朱厚燮虽没有笑,却也是一付兴致勃勃的模样。
“老爷。”田芜慧低低地唤了一声,示意朱厚燮看自己,然后眼睛往旁边桌上瞟去。朱厚燮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和赵岳说话。
赵岳笑道:“大嫂,遇秋是我们这群人中年纪最小,最晚成亲的。那天,你也一起来吧,闹过这一场,以后就没机会了。”
田芜慧以为他们俩人没听到隔壁桌的话,忍不住道:“老爷…”
“吃你的饭,不该听的话,不要听。”朱厚燮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