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燮知道纪春琳是个别扭脾气,担心她不听话,在宫里用了膳便告退回府。进了得趣斋的院子,看到穿着女装的小姜坐在院子里看书,顿时一直提起的心落下了地。
看到朱厚燮进院,小姜起身行礼,“姑娘身子不舒服,睡下了。临睡前交代,她最近睡眠不好,如果殿下过来,不要进去。”
朱厚燮以为纪春琳还在为早上不许她出门生气,并不以为异,‘嗯’了一声,问道:“请了大夫没有?”
“秦大人来过。”小姜说。
“说了些什么?”朱厚燮顺嘴问道。
“在房里说的,我们不在边上。”小姜道。
朱厚燮点点头,转身去找秦晏。
花厅里,秦晏正在与蓝子竹和蓝子佷兄弟说话,看到朱厚燮连忙迎上来,蓝家两兄弟赶紧跪下行礼。朱厚燮在主位上坐下,秦晏介绍道:“昨天,吴华丰闹事的时候,他们俩在场,属下便叫他们俩过来问问情况。”
闻言,朱厚燮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喝道:“拖下去,打。”
蓝家两兄弟吓得俯在地上,体若筛糠,急急说道:“启禀殿下,不关小人的事。”
“殿下,他俩当时劝过吴华丰,只是吴华丰仗着其父的权势,不但不听他们的劝告,反而骂他们多事。”秦晏急忙解释。
“是啊,是啊,我们当时有劝过他。”蓝家兄弟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边连连叩头,一边顺着秦晏的话说。
朱厚燮寒着脸,似乎在犹豫。
蓝家两兄弟吓得六神无主,慌乱间,看到秦晏以目示意,猛地明白过来,道:“殿下,小人告退。”
朱厚燮‘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两人赶快爬起身子,匆匆退下。
“这两个是什么人?”朱厚燮问。
“他们的父亲是临安知州,三年任期将满,令他们进京活动,希望能继续留任。”秦晏禀道。
“临安是个好地方。”朱厚燮想了想,道。
临安不但交通发达,物产丰富,而且是邺城入京必经之地。秦晏当然知道朱厚燮指的是什么,应道:“是,属下会注意。”
朱厚燮点了点头,问道:“她不舒服,没什么问题吧。”
秦晏犹豫了一下,道:“属下刚才请纪姑娘去劝龚文彰答应与殷家的婚事,她可能因这个话不舒服。”
“为什么?”朱厚燮疑惑。
“王妃已经进府,殿下该考虑纳良娣…”
秦晏的话还没有说完,朱厚燮挥手止住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好闹别扭的性子。龚文彰自己答应那亲事,倒没什么,你要她去劝,岂不是戳她的心窝。”
“属下正是想让他们内讧。”秦晏道。
朱厚燮摇头,“你不了解她,这种话以后不要再在她面前提了。”
想想纪春琳当时气到爆的表情,秦晏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如朱厚燮了解她,哑了一会,道:“殿下,纪姑娘做了一件衣裳。”
朱厚燮偏头看着他,不知道这种事怎么会值得秦晏特意向自己汇报。
秦晏犹豫了一下,比着自己的身子道:“这一截都是光的。”
朱厚燮想了想,问:“你看到她穿了?”
“是。”想到纪春琳雪白的胳膊,秦晏低下头。
“好看吗?”朱厚燮问。
秦晏愕然抬头,看朱厚燮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道:“那衣裳,她准备穿到仙居阁去。”
朱厚燮点了点头,应道“好。”
“殿下!”秦晏瞪大了眼睛,以为朱厚燮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再次比着自己的身子,加重语气,道:“这一截都是光的!”
朱厚燮点点头,“我听明白了。”
“那?”秦晏更加不解。
“她现在身子要紧,爱做什么由她去。”朱厚燮说。
听朱厚燮这样说,秦晏恍然,同时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刚才不该推纪春琳,如果她的身子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哪担得起这个责任。
“她出门的事…”朱厚燮问。
秦晏赶紧答道:“纪姑娘已经同意,今后出门坐轿子了。”
朱厚燮点点头,他只关心这个,她身子虚弱,又喜欢往外面跑,坐轿子比骑马要安全。
秦晏从怀里拿出一个细长的白瓷瓶。“殿下,药已经做好了。”
朱厚燮拿着手里,不自觉长吁了口气。
自从在垂花门看到纪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