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这才了然,感情是他们误会的,不是这家人不想交税,而是这个烂酒鬼偷偷把钱都花了。
林庭芳苦笑一声,随后又冲两位官差扬起笑脸:“两位官爷别着急,我在别处也藏了些钱,等我找出来。”
林庭芳进了屋子去找钱,门口看热闹的村民全在窃窃私语。
“我的天哪,100文钱啊,说用就用了!”
“老天爷,敢情他前段时间天天吹嘘,在春风楼如何快活,全都是从家里偷出来的钱啊!”
“那不然还能是他媳妇给他的吗?要换成是我家男人,我非得打死他不可!”
没一会儿,林庭芳又焦急地跑了出来:“永福,我藏在米缸里的钱也不见了,你……”
陆永福不在乎地说:“是我拿了,怎么了?”
此时陆栀知也跑了出来,两边脸颊还挂着泪珠:“娘,咱家藏在柜子里的钱也没了!”
陆小草也红着眼睛跑了出来:“娘,藏在床底的钱也没了!”
母子三人在房间里进进出出了好几趟,却一文钱都没找着。
外面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有一种吃到大瓜的兴奋感:“不是吧,陆永福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偷家里的钱也就算了,还偷这么多?”
“我怎么感觉,他是把家里能藏钱的地方都摸了一遍?”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诶,你们说,他们家今年还能交上税吗?”
“啧!这就不好说了,这要看到底是林庭芳藏钱厉害,还是陆永福找钱厉害了。”
“我猜,还是陆永福找钱更厉害一些。”
“我猜也是!”
院子里头的两个官差,脸色也是越来越差,他们自然也听到了院子外面的议论,看这架势,他们今天怕是收不到税了。
官差沉着一张脸:“今天要是交不上税,家里15岁以上的男丁全部带走服役,所有人的户籍牌都要被扣留,要是明年再交不上税,田地也要被扣下。”
官差又道:“你们再好好想想,别处还有没有藏钱!”
林庭芳急得团团转,跺了跺脚:“真没有了!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官爷,可否再宽限几天?”
“不行。”官差一来没有这个权利,二来,就算是宽限了,就凭这个家里这当家的的德性,恐怕这税也收不上来。
这时,陆永福也急了,就要动手去打:“死娘们,你们卖豆腐挣了那么多钱,到底藏在哪里了?还不赶紧拿出来?”
陆栀知哭着护住自己母亲:“我们是去卖豆腐,又不是去卖金子,挣的都是血汗钱,爹!你到底从家里拿了多少钱出去,你心里都没数吗?”
陆永福又气又急:“死丫头,你们不是挺会藏钱的吗?我还能全部都找出来不成?赶紧拿出来!”
陆永福有些怕了,万一自己真的被抓去服役,那可如何是好?
陆永福对两个官差点头哈腰:“两位官爷别急,这死婆娘不说实话,我自己去找,定然还能找出钱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永福在屋子里却越来越狂躁:“怎么可能没钱!每天挣那么多钱,怎么可能没有!”
外面看热闹的人却不嫌事大,说:“我看啊,陆永福他们家今年怕是要糟了。”
“我听人说啊,这东西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守也守不住,陆永福家里突然发了这么一大笔财,如今看来,果然守不住!”
“可不是,恐怕连户籍牌都保不住了。”
在这里,户籍牌就和身份证一样,要是没了,就变成了黑户,就算是去别人家里做帮工,人家都会嫌弃。
“有了,有了!”陆永福兴冲冲的拿着一个布口袋跑了出来:“还说没钱,这不都是钱吗?!死娘们又骗我!”
官差也松了口气,只要能交上税就好,他们打开布口袋,点了点钱,语气又不好了:“这袋子里,只有100文钱,不够!”
陆永福发疯似的掐在林庭芳的脖子上:“钱!快把钱拿出来!不然老子弄死你!”
林庭芳被掐的喘不上来气:“救,救命,救命……”
两个官差都看不下去了,虽然说别人的家事他们不该管,但是:“我们两个官差还在这呢,你就想动手杀人?想挨板子吗?!”
陆永福畏缩了一下,把手松开,气喘吁吁地对官差说:“官爷,这娘们定然是骗人的,家里肯定还藏了钱!”
官差冷声道:“一块豆腐才几文钱?她们要卖多少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