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张嘴,怪不得奶奶总跟我说你。”
戴初芮笑着往里走。
“说我什么?呀,初芮那张嘴你可好好管管,不然都嫁不出,是不是?”
她学着老太太的模样,手指一掐指着戴芷柔,戴芷柔被她逗的笑个不停。
“这次不是了,你结婚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杨奶奶早就告诉她了,这次说的是,初芮那张嘴你这个当姐的好好管管,不然以后生的孩子都随她碎嘴子。”
戴芷柔也学着老太太的模样。
老太太嫌弃戴初芮每次总有说不完的话,她说些什么戴初芮总能找到清奇的地方,给老太太搞得都不敢给她打电话。
除了每天戴初芮雷打不动的保平安电话,老人笑着说几句,除此之外对戴初芮的评价是。
狗都不理。
也不怪老人家。
戴奶奶年纪大了就喜欢看苦情剧,看到兴起时刚好戴初芮打电话,总想和孙女分享剧情的她,每次都被打击得够呛。
杨奶奶总是笑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戴初芮带着戴芷柔进了房间,卧室的梳妆台被搬到了苏宸睿的卧室,原本放梳妆台的地方改成了一张长形的木桌。
这木桌还是戴初芮压榨陈宇楠一起做的,没办法,她实在太穷。
大影帝给的工资是多,但那是年结,现在是真的一穷二白。
长桌上此时已经被摆满了工具,通草纸被大喇喇的放在桌子上散着。
两人一人拿了一个潮湿的手巾盖在通草纸上。
戴初芮笑着看着戴芷柔,这一幕,两个人好像瞬间回到了青石村。
他们有很多年没有一起做过通草花了。
自从戴芷柔走出村子,与陈建军结婚后,家里的开销实在太大,为了生活戴芷柔放弃了通草花,在一家护肤品店做柜姐。
七年了。
戴芷柔忽然眼角有些湿润,将手中的毛巾拿走,拾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把小巧的剪刀,将通草纸剪成菊花瓣的模样。
“初芮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一直坚持着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有理想有目标。”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假如当初不结婚,跟你一样多好。”
戴芷柔的眼泪顺着眼角滴在木桌上的染料里,将红色的染料彻底晕开。
她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不过我也知道那不过是想想,即使不遇见陈建军也会有刘建军,我没有你那么坚定,不管如何都会走到结婚这条路。”
戴初芮顺手抽了张纸巾递给戴芷柔,手里快速地捏着花瓣。
他们要在通草纸彻底干燥之前将四百多片的花瓣捏好,一朵花大约二百片,他们这次做的是双生花,一共四百多片。
“现在想明白了也不晚,你还年轻,单亲带孩子又怎么了,现在多的是,没有男人咱们活的更好,自己伺候自己,自己爱自己,钱随便花,只不过养个孩子而已,活的也更自在了不是吗?”
戴初芮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会劝离婚,就是不会劝和。
身边结婚的例子不止戴芷柔一个。
她们从农村出来,大多数的同乡在十八岁就已经结了婚。
婚后的生活让一个还没长大的女孩子迅速成为妇女,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生活的皱纹在花一样年纪的脸上绽放。
几年之后,本来就不牢靠的感情被时间磨得干干净净。
果断地两人离婚,分割孩子抚养权。
犹豫的,只能在没有感情的婚姻里,因为孩子了此一生。
最美的年华,献给了柴米油盐。
这样真的值吗。
戴初芮不止一次这么想,很多人都说自己爱过。
其实哪是他们的爱。
那只是十八岁的一场青春悸动,十八岁的爱是真的爱。
二十八岁的不爱,也是真的不爱。
戴芷柔低头一心的做着花瓣,唇角勾着苦涩的笑。
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带着孩子有多么的不容易。
戴初芮扫了眼一旁安静的戴芷柔,措不及防的碰了下她还没有隆起的肚子。
“干嘛呢?这可是我亲外甥女,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决不能让咱们得宝贝疙瘩饿着。”
戴芷柔被她吓了一跳,“你吓死我了,说的好像我能让我闺女饿着一样,去,忙你自己的去。”
戴初芮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脚步往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