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自己的打算,摆到明面上来说到底不好看,不如我们就匿名投票吧?”
谢徽之提议。
下面很快就响起稀稀拉拉的附和声。
他们都有各自的盘算。
谢长临整这一出无非是想逼他们站队,但他们都不是傻子,当面站谁都讨不着好,反而会得罪人。
“老四说得有道理,就按老四说的办。”
一个小时后。
在律师的公正下,票数渐渐明朗。
最先揭晓的是谢游安,不出意外只有零星几票,他瞅了眼结果,冷哼了一声,却并未对此表示任何的不满,仿佛早已预料到。
其次是谢长临,他看着名字下一排的正字,嘴角微微勾起,紧绷的脊背放松了几分。
很显然,他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大家都默认了谢书卿一定不可能拿到继承权,直接忽略掉了他,揭开了谢徽之的结果。
如同谢长临所料的那般,有一些,但不多。
他没有升起危机感,三个兄弟里他最放心的就是老四了。
谢徽之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几斤几两他心里有数,绝对不可能被老爷子选中。
谢游安更不用说了,那张嘴就得罪了一票人。
而数十年如一日被他视作竞争对手的谢书卿态度明朗,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投票结束,今日的主题也就到此为止。
谢长临说了几句体面话,便迫不及待带着结果去医院看老爷子。
病房里,老爷子安静地听完大儿子兴奋的告知有关继承权的投票,久久无话。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拨弄着新鲜的兰花。
半晌,抬眸瞥了谢长临一眼。
“我有说过继承权是通过投票决定的吗?”
谢长临浑身一震,原本松弛的肢体瞬间紧绷,双眼瞪大了望着年迈的父亲。
“爸,你的意思难道不是看谁更得人心,就能拿到继承权吗?”
谢老不咸不淡道:“你会错意了。”
“爸!”
“你怎么能反悔!”
谢长临骤然站了起来,失声道。
“坐下,你还有没有点谢家长子的样子了,让人看到笑话。”
谢老操纵着轮椅到儿子面前。
分明是受到仰视,却让谢长临感受到了重重的压迫感。
他攥紧了拳头,强忍着怒意坐了下来。
“既然你不懂,那我就明说了。”
谢老直视儿子隐忍怒意的眼眸说:“继承权我已经直接写进遗嘱,等我死的那天,你们自然知道是谁了。”
“爸——”
“滚,小浑蛋,看着就心烦。”
谢老按了内线,外面的保镖立刻走了进来,“先生,请您离开。”
谢长临知道亲爹的死脾气,无可奈何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自己主动离开了。
目送儿子离开,谢老闭上了双眼。
遗嘱早就拟好,为了谢家的未来,他必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谢长临,是他第一个排除的人选。
他的几个儿子里,谢书卿曾被奉上神坛,承载着无数目光,但他最终因为心软,被毫不留情拉下了神坛。
而老二谢游安,是最聪明、视野最广的那一个。
他知道自己论能力比不过弟弟,论人情世故比不上哥哥,于是早早的就给自己立了“人设”,让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个说话不过脑的草包。
只有这样,在最后争夺继承权中,他不会受到注视,成为焦点。
小儿子谢徽之……
谢老时常怀疑,谢徽之才是基因突变的那一个。
秉性脾气完全不像自己或者妻子。
偏偏模样完美结合了两人,是四个孩子里最像他们的那一个。
表面谦谦君子,背地里派人将自己的亲哥弄残。
见到亲哥毫无生气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眼泪掉得比谁都多,整夜整夜的守在床前,凡是有关谢书卿的事都亲力亲为。
压根儿没有人怀疑过是他干的。
几乎都一边倒地认为是老二,只有他看起来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有心机城府没有问题,却不该用在自家人身上。
谢老一边愧疚无法狠下心送亲儿子入狱,一边痛恨谢书卿的无动于衷。
那之后,他就将老三一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