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潇不知道,把炎天承扣押在青帮会给自己惹来多大的麻烦。
“多谢……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赌一把了,无名帮已经不在了,青帮大损,对朝廷也没什么威胁了。”兰若潇说道:“我必须把你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炎天承不解。
炎天承可以肯定的是兰若潇不会知道他是不死王将的后人,可是这其中有其他的缘由是他不知道的。
兰若潇一脸十分痛苦的模样,单手抓着铁栏,一点点跪下去,哭了起来。
“该哭的是我吧。”炎天承说道,他并不想去同情兰若潇,可是他一向是个心软的人。
“在赤岛的时候,那场海啸袭来的时候,是缪罗瑾救了我……”兰若潇突然提起缪罗瑾,说道:“我以为他是不会救我的,然而,我还是想办法摆脱了……”
炎天承意识到了什么,铁链随之而动,“你干了什么?”
兰若潇抬起头,她的脸已经哭花了,很难看,她来看炎天承的时候,会换上女孩穿的裙袄,画上妆。
很奇妙的感觉。
然而,炎天承的眼泪并没有她,炎天承不会知道,兰若潇从未穿过裙子,只有在面对炎天承的时候,而每一次,都只会受伤。
这种纠结的感觉,她不能跟任何人说。
所有的一切,只能压抑在心里面。
“只有提到缪罗瑾的时候,你才会有一丝精神呢。”兰若潇说道,站起来,俯视炎天承,“不过是给了他一刀,不是什么重伤,不过,刀上有没有毒,我忘了。”
这话说出来是会折磨炎天承的吧。
兰若潇这样想着,离开了地牢。
的确,兰若潇告诉炎天承这个消息无异于给炎天承一记重击,这比把他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要残忍的多。
离开地牢的兰若潇,忍着痛苦,她早擦干了脸,对属下说道:“给他送饭去吧。”
看守地牢的人有些犹豫,说道:“可是之前他一直不肯吃东西,现在送去,也是浪费吧。”
“放心,他现在会吃了。”兰若潇说道。
为了缪罗瑾,炎天承绝对会想尽办法活下来,逃出去。
兰若潇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当她心烦的时候,可是她的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可以说一下心里话的人。
夜深孤眠,然而,兰若潇根本睡不着。
“师父……如果你还在就好了……”枕边已经湿了一大片,兰若潇从未如此思念过自己的兰玉磬。
她在青帮培植了很多心腹,然而心腹不是交心挚友,她无时无刻不是单着的,那种孤独,她一直承受着,什么时候才能够不孤独,摆脱这种压抑的感觉。
孤独,就像是一种毒药,在一点点吞噬她的内心。
兰若潇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可以拥有的东西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
家人,朋友,恋人,从未有过。
师父,那是一瞬即逝的繁花,就像是夜晚的昙花,只是片刻绽放,再想拥有一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人可以依赖,很多时候,兰若潇根本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现在,苟活着,是因为除了孤独之外,还有仇恨,那是支持她活下去的理由。
白天的时候,兰若潇故意对炎天承说那些话,是因为兰若潇最清楚,仇恨,能让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
“现在……你大概想杀了我吧……明明……我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兰若潇喃喃自语着。
直到第二日清晨。
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那是她安排混进天机阁的人传回来的,信封上只有一个字——毁。
有什么东西,在袭夜死掉之后跟着消失了。
“天机阁……”兰若潇想着,说了出来,这件事情是谁干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戚灭凰早就有这个意图了,就连派人去天机阁也是戚灭凰的意思。
不知道京城那边和江南那边会是什么反应,不管什么反应,都与她兰若潇无关了,她现在只要一个人来东海,只要他来了,一定不会让他活着离开东海。
“劝你还是放弃你那愚蠢的想法。”和戚灭凰再次见面的时候,戚灭凰是这样说的,她只是装作不动戚灭凰在说什么,吃了药,说道:“我只是找你来拿解药罢了,还有什么想法?”
“你扣押炎天承是想干什么?”戚灭凰问道。
兰若潇不去看戚灭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