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不得宠,皇帝偶尔才去她宫里一回,生下皇子后也差不多,连带景润也难得见父皇一面。
和大哥三弟一起读书,相比大哥的聪慧,三弟的霸道,他几乎像一块石砚台似的不起眼。大哥六岁因意外溺水惊惧而亡后,父皇开始注意到他,偶尔也会跟他谈两句,不多,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回赛龙舟,生母唐贵人叮嘱他,输才是赢,赢了反而是输,应付应付就好,万万不可尽力,要是惹恼了皇后与三皇子,后患无穷。
一起训练的侍卫也是这个意思,说:“我们不过陪太子读书,意思意思就好啦,哄得皇上皇后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道理,景润都懂,但他心里憋着一口气。自己与他同月出生,自己还比他早了三天,凭什么,凭什么自己样样都要让给他?凭什么自己连争的想法都不能有?
从小到大,他一直以为,让,是正常的,让大哥,让三弟。
新伴读何桂年的出现,让他知道了,世界上还有另一种人另一种活法。
何桂年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受了欺辱,却不会息事宁人,更不会忍气吞声,哪怕是挨打,也要讨一个公道。
令他惭愧的是,何桂年每一次挨打,都是为他这个小主子出头。
三弟他们多狠啊,每次都是专门挑何桂年身上踹,从不打脸。
何桂年呢,每次还手,不管不顾,只抱着三弟的伴读打,只打一个。
“你何必这样?让一让,忍一忍就过去了。”景润劝自己的伴读。
何桂年冷笑:“让一让,忍一忍,真的能过去吗?不是你让,他们就觉得你对的。”
景润当然知道,自己身为二皇子,比三皇子早出生三天,就是最大的罪过,娘亲忍了十多年,结果又如何?
这一次,何桂年拖着被打断的肋骨都要参加赛龙舟,景润不想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