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是以前的客人赏我的,还有孟公子也给我留了一些金银,我既已身死,便再也用不着,这其中,除了给我留一副棺木的钱,其他的,就给文儿赎身吧!”
“给文儿赎身?”周妈妈倒是惊了一下:文儿虽说没越涛长得美,但也算水灵娇俏,尤其现在年龄还小,等过几年长开,说不定又是个花魁。
“好好。”周妈妈眼睛全放在那盒金银珠宝之上,哪把越涛的话放在心上,至于给文儿赎身,嘴上答应就是了,等越涛死了,这事也就没人可认证了。
“等等。”
越涛艰难地说道:“还请妈妈将文儿卖身文书和籍契拿来,并立下赎身文书。”
“哎哟,我的好女儿,我还能骗你不成。”
越涛、文儿都在心里说:“你就是会骗人。”
但周妈妈已经是伸手去抢夺那盒子钱物,文儿连忙将盒子盖上,往后一退。
“哟,文儿,你还跟我长脾气了。”
便在这时,房间门是嘎吱一下子就被打开了,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人中年商贾模样,后面的则是跟着几个凶巴巴的汉子,像是打手。
“你们什么人啊?”
“我们是孟飞孟公子的家人。”
为首的中年商贾,正是王平,这时义正词严地说道:“我们公子在离开京城之前,让我们关照越涛姑娘,直到今天这位文儿姑娘到孟府中告知我们,才知道越涛姑娘病重,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我们受公子之托,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文儿随即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王平说道:“既然越涛姑娘钱已经拿来了,那就签文书吧!正好,我可以来做这个中间人。”
周妈妈满脸的霉气,说道:“这钱可是我潇湘楼的。”
“哼!”王平冷笑道:“你当我没逛过青楼吗!这客人的嫖资,几时能落到姑娘手上,这些,不过是客人发善心赏给姑娘的,我看这些,多半还是我们公子赏给越涛姑娘的。
你若是不愿卖的话,那我就将银子拿回去,交还给我们公子。”
王平气势极强,周妈妈也是理亏,更不敢去得罪现在名动京城的孟飞,只得依言拿出文儿的卖身文书和籍契,交签下买卖文书。
最后文儿也表示:要亲自将越涛最后一程才离开潇湘馆。
再过一天,名动京城的潇湘馆红颜越涛,悄然离世,当天晚上后半夜,大奉京都灯火已熄,一辆马车拖着一副棺材,无声无息地将越涛拉走了,直到天刚刚亮,城门刚开之时,文儿和一个力夫便拉着棺材离开了京城,直往北边而行,直到了一处荒凉的山坡,眼见周围无人,那力夫和文儿才打开了棺材。
棺材之中立即就传出了一声“咳嗽”。
“姑娘,快出来吧!我们已经安全了。”
文儿随即就将越涛从棺材之中拉了出来,越涛随即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姑娘。”
文儿已是吓得花容失色,越涛是艰难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就是身子软了些。”
旁边的力夫说道:“快把你家姑娘扶到一边,你们把这衣服换上,我还得给她造坟。”
越涛文儿依言拿起丢在地上的包裹,走向一边,而力夫则是将棺材重新合上,在旁边挖了个坑,将棺材埋了,中途已换成男装的文儿也过来帮忙埋葬。
直过中午,两人才将坟立好。
“连个墓碑都没有吗?”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文儿仍然忍不住一阵失落,旁边的力夫说道:“这还算是好的,能有一副棺材,大部分从事这一行的姑娘,死后都只是一卷草席,随意丢在乱葬岗,连埋都没有人埋。”
这一说,文儿更是一阵伤感:她算是逃过这一厄运了,但潇湘馆中还有她很多旧时的姐妹,以后都会是这样子的结果。
“走吧!我们不能多留。”
力夫催促着,便让文儿上了力,拉着她到旁边,接过了同样已换成男装,还特意涂脏了的越涛,即便现在是周妈妈走到面前,恐怕认不出这是那名动天下,她还天天见的花魁越涛了。
“姑娘,你没事吧!”
越涛趴在车上,身子仍然十分虚弱,但仍然坚强地说着:“我没事。”
三人一路不停,原本走得都是偏僻之地,路越走越远,终于是敢走官道:这三人在路上,也实在是不显眼。
终于,力夫是放说道:“先休息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