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拿起案卷翻阅,从最底下一页看起,片刻后便说道:“来人,将案犯唐布带上来。”
不多一会,一个身着囚服,满面颓丧,衣服脏得全是汗油的犯人被押了上来,一上来便有气无力地跪了下去。
孟飞问道:“下跪者何人?”
犯人无精打采地说道:“草民唐布。”
“因犯何事入狱?”
“大人……”唐布脑子歪了一会,眼睛向左边转了一下,问道:“我忘了。”
“忘了?”
这难道是在调戏公堂,调戏主审官吗?
孟飞斥道:“混账,不从实招来,我打你二十板子。”
“大人饶命啊!”唐布猛地向孟飞磕头,一下一下子地磕在地上,竟然还在哭泣。
就这胆量,还敢在公堂之上说谎,或者拒不招认?
孟飞已然是隐隐猜到了什么因由,也不再吓他,而是问道:“你的案卷上说,本县百姓马七告你偷盗其放于家中纹银二十两,本县差役于你家中当场搜出纹银二十两,可有此事?”
“大人说有,那就有吧。”
“混账,有便有,没有便没有,又岂是由本官说了算的。”
“有!有!”唐布完全不敢有否决之意。
“来人,即刻将本案原告马七传到公堂。”
周围的衙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不太情愿,但想着是黄宏田让孟飞审案的,也就没多说什么,其中的郭通便即去传人。
趁着马七还没传到,孟飞又传了下一个犯人刘木。
问明姓名,孟飞问道:“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是叶五诬告我偷了他家的钱,大人,这实在是冤枉啊!”
“将本案原告传唤到堂,以及本案证物带上来。”
这时旁边的书吏说道:“启禀典史大人,本案原告叶五早已离开栎县,迁往他处,已再难传唤到堂了。”
“那本案证物呢?”
“本案没有证物。”
“什么,没有证物,那除原告之外,可有人证?”
孟飞早已看过案卷,知道案情,不过特意问一下,得到没有回答之后,他才“斥”道:“没有物证,没有人证,仅凭原告,如何便将被告羁押入狱,本案根本无法成立,现本官宣判,叶五告刘木偷窃一案,原告已失,且无相应实证,罪名不成立,立即释放,原告若不服,待其归来,可携证据再来告状。”
那刘木简直不敢相信,欢喜地向孟飞磕头:“多谢老爷。”
孟飞心中着实呕火,这件案子按律按理都不应该成立的,偏偏就把刘木关了那么久……看案卷时间,刘木已经被关了三个月,刘木完全可以告叶五诬告,而且可以向官府申请补偿。
但刘木不但没这心思,甚至于还感恩戴德,欢天喜地地跑出衙门,生怕又被抓回去。
“传唐扫草。”
孟飞很快就宣判:唐扫草,当街殴打无辜百姓罪名成立,判其入狱三月零十八天,其在押期间刑期已满,故当堂释放。”
孟飞一连审了几个案子,都不是什么大案,不少案子如刘木案一样根本没证据,或者是如唐扫草案一样子是积压案,即便罪名成立,也已经罚完了。
又审了好一阵子,突然衙门外一阵喧闹,孟飞抬头看时,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高黑大汉走了进来,而高黑大汉是扛着一个人。
那不是大黑牛又是何人,大黑牛身旁身后还跟着一群差役,有张铠,唐池,刘三几人,还有马猴子那一伙以及刚刚奉命去传原告的郭通等。
大黑牛将人扛到公堂之上,直接就将人往地上一摔,那人痛苦是“哎哟”了一声,大喊着:“痛死我了。”
“怎么回事啊?”
马猴子直喊道:“典史大人,你为什么要抓我兄弟,还纵容他们打我。”
孟飞这时才注意到,马猴子那一众差役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有着淤青,那郭通也是满脸的丧气,倒是唐池几人有些神采奕奕。
而马猴子这一喊,大黑牛随即就转过身去,一挺身子,就从身上拿出一根大木头,随即要打人。
“黑牛。”刘三制止他,大黑牛没有动,但可是马猴子几人给吓了一哆嗦。
“郭通,你说说怎么回事?”
“启禀大人,小人奉命去传唤马七,正好遇到马班头他们也在,马班头他们不让,还差点打了小人,结果唐班头他们遇到了,于是他们就打起来了,然后他就生生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