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回,我只想好好地享受上辈子没享受过的事情,但再遇到那样子的人,也绝不会和他们为伍。”
孟飞走路带火,似风似火般的走在大奉京城的街上,似一头漫步在森林之中的野兽,假若这时候,那史涉,或者史似远迎面而来,他都不知道会不会拿刀去砍他们,但绝不会给他们让路。
走了一会,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旁边似有不少人在往那边“呸呸呸”的,表现出极其厌恶的样子。
“那是?”
孟飞抬头看时,只见一支队伍正往这边缓缓而来,队伍挂着白旗,白幡,白灯笼,人人均穿白衣,一路哭丧。
白灯笼上,清楚地写着“梁”字。
孟飞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梁师孝出殡的日子,也就不怪周围的人都在唾骂了。
“一个奸贼,死了的好。”
孟飞再一次为梁师孝的死而庆贺,不过到底有些涵养,没去阻拦死人,就往旁边让开。
这梁家的送殡队伍实在是寥落,前前后后只有数人,只有妻儿以及家中几个死契家奴,故交好友竟无一人相送。
“这就是奸臣的下场。”
孟飞不觉嘲笑了一句,却赫然看见队伍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梁玉莹。
她此时身着孝衣,缓缓地行在队伍之中,脸色颓丧,双目暗辰,像一具行尸走肉。
突然之间,梁玉莹望见了在路边的孟飞,不觉向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孟飞仍在气恼之中,倒是无甚反应,梁玉莹却不由颤了一下,却极速地避开了孟飞。
这不看便罢,孟飞一看就发现,周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望着梁玉莹。
“女要肖,一身孝”,梁玉莹本就长得极美,而此时正穿一身孝衣,正是惹人怜爱的时候,周围的人,莫说是男子,便是女子都投去了嫉妒的目光。
“她以后的日子,只怕是要难过了。除非她依附向史涉……而她,并不是那样子的人。”
孟飞心下不觉向其说道:“梁玉莹,你还是离开这个京城吧!你别搅到这个漩涡中来。”
待队伍走过,孟飞也便疾速走回家中,今日也算是飞来横祸,唯一的收获,就是看清了一个汉奸。
“汉奸,我耻于与你为伍。”
激愤之下,孟飞拿出笔纸,快速地写下了一个大大的“耻”字。
……
快马疾速狂奔,行至午后,人因一路的颠簸,纵然困乏,却仍然清醒,但是马却已是气喘吁吁了。
“前面就是带山了,各位军爷,我们不能这么招摇地走过去。”
“下马。”
张铠一声令下,几人便将马牵到了旁边的阴凉处。
“那你想要怎样?”
“我在我们村子里,已经是成了人人喊打的恶魔,如果我回去,一定会引起轰动的,所以我只能拜托各位军爷了,悄然进村,将我母亲与女儿悄然带出来,然后将他们转移至别处,让她们永远离开这里。”
“你不想再见他们一面吗?”
张铠道:“虽然你如今这般,但你终究是她的孩子,她总也是放不下你,恨不了你的。”
“我。”
在监牢之时,郑宗玮日日夜夜均思念着那老母亲以及尚且年纪的孩子,但如今已是近在咫尺,却在陡然之间,升起了一堵无形的厚墙,竟似千斤巨力一般将其狠狠地阻隔在外。
郑宗玮犹豫几许,最终双眼热泪一涌,道:“还是劳烦各位军爷,将她们带出来吧,即便她们还想见我,但是村民们是不会愿意见到我的,你们把我绑在这里就行,不用怕我跑了。”
“也罢了。”张铠随便命人将郑宗玮手脚全都捆住,留下一人看住人和马,他便带着剩下两人往村里走去。
他们早已把侍卫装换下,但突然出现的几个陌生男子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还是非常的显眼。
“看样子,这里的人都把我们当成是坏人啊!”
“不用理会其他。”张铠向同伴提示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不能张扬,所以能别生事就别生事,能不见人就别见人。”
几人一路前行,很快便走到了村中一口井边,那井边还有一棵长势茂盛的歪脖子说。
“应该就是这里吧!”
“看样子还不错啊。”
按郑宗玮所说,井边的歪脖子树边,就是他的家,这树边确实就有一间房子,看起来占地不小,墙体明显是新刷的,屋顶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