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就……”不苦话说到一半,眼睛无意中向门外一撇,正好与萧枉四目相对,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几根小葱,眼中蒙上一抹冷意,她赶紧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自己不尊师长事小,被师父训斥事大,过年被训,那必定一整年都要在师父的竹板底下讨生活了,况且掌门师尊还是萧枉的外祖,萧枉训起来必定更加严厉,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吧!当不苦的眼睛环视一圈,准备找个萧枉看不见的地方坐下的时,角落里的轩儿引起了她的注意,方才蹲在窗外的时候,她隐约听到郑元柏说孩子想他母亲了,想来他口中的孩子,就是眼前这个满脸愁容的七八岁小娃娃吧。
不苦径直走了过去,半蹲着与他目光平视,轻轻歪了歪脑袋,圆圆的脸上盈满了笑意:“宴阿姐,他眼睛和你真像!”阿宴听后勾唇一笑,手上还在忙着给郑元柏止血。不苦试图伸手去捏轩儿的脸蛋,被他一把打开:“无礼!”不苦被他这两个字逗得哈哈大笑,只觉得有趣得紧。
“我与你阿娘初见的时候,她对我也是这样,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娘俩!”不苦见轩儿仍是气鼓鼓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这孩子与嫂子一点都不像,是个狠心狼崽子,和他爹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段择没好气的说道,秦卓紧忙碰了碰秦卓的胳膊肘,示意他此话不合时宜。郑元柏想说些什么,犹豫过后,却是哑口,他将放在自己膝上的手悄悄移了移,碰到了阿宴的裙衫,阿宴有所感觉,向后倒退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苦挽起袖子,把火炉拉到了自己和轩儿中间,对着房门外喊道:“师父!在厨房里挑几个甜红薯进来!”不一会儿,同样挽着袖子的萧枉用小竹篮装了几个红薯放到了不苦脚边,叮嘱了一句“小心烫到”,又继续去厨房忙着做菜了,段择调侃到:“这个萧枉,活该娶不到婆娘,若换成是我,也坐下帮忙烤红薯。”
“是,就段老大贴心,才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婆娘!”不苦这句话让秦卓听了有些害臊,她赶忙也坐到轩儿的旁边,低头摆弄起火炉上的红薯,嗔怪道:“真是的,当着小孩子的面别乱说话!”
见局面不似之前那般焦灼,郑元柏也并未显露恶意,沈断悬着的心暂时落了下来,再怎么说,郑元柏带着孩子只身前来,还反复讲了许多遍只是为了团聚才会不远千里赶来见上一面,现下自己还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顺便展现一下自己为人夫的大气,也挽起袖子拐进了厨房。
见沈断离开,郑元柏抬眸看向正在整理瓶瓶罐罐的阿宴,说道:“我伤口不深,没关系的,你别担心。”阿宴好似没听到一样,待她收拾好后,才开口:“吃完饭你就走吧,我对你而言没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