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未亮,赵景砚走了。
虽然他很想就这样抱着张清一直睡到天亮,但毕竟她未嫁他,还是要顾全她的名声。
走的时候,也是被阿木背着,用轻功直接翻了墙去。
不巧的是,这一幕恰好被起夜去茅厕回来的春桃看到了。
说是看见了,到也不是,阿木的身手极好,再加上夜色的关系,春桃也只是看见了一个影子而已。
她没声张,看了一眼那影子消失的墙头,又看了看张清屋子紧闭的大门,瞬间就有一些了然。心里的鄙夷更是达到了顶峰。
原来是个这样的女子,我呸!春桃一扭身段,又折回了自己的住处。
天亮后不久,庄子的大门前就来了一辆奢华又低调的马车。
“小姐,到地儿了。”车夫说到。
“小姐,我去叫门。”丫鬟说着,就下了马车。
一会儿的功夫,刘管家就带着人过来了。
倪府的小姐,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倪府是大长公主的夫家。但是这庄子虽说是顺亲王府的,但是私下里这庄子是王爷老早就给了二公子的,只是府内之事,外人并不知道而已。
倪府与顺亲王府一向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这一大清早的来庄子上是为何?难道是路过?
刘管家收起一肚子的疑问,笑盈盈地带着人从庄子里迎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站在马车旁的女子,便笑着说到:“倪小姐,问您早。您这是?”
倪云澜四处打量了一圈,又见这庄子的管事是个极有眼色的,心下也放心了不少。
她笑着对刘管事说:“麻烦管事了,我今日来是来拜访我的闺中姐妹,哦,就是张清姑娘的,因来的匆忙未能提早下贴,请刘管事代为指路。”说完,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贴身丫头小喜。
小喜从善如流,拿出一个小荷包,递到刘管事的手里:“管事,这点子是我家小姐的心意,请您吃酒。”
刘管事捏了下手里的荷包,哟呵,这倪家小姐挺上道!少说这荷包里也有一两银子了。
“倪小姐客气了,我来给您带路吧。这边请。“说着,又叫人先去煮雪坞通知张清。
没走几步,丫鬟小喜就被庄子里的造景所惊呆,要不是被教导过,可能就要连连发出轻叹了。
“小姐,这可真漂亮,而且,好像进了庄子就不那么冷了,真奇怪。”小喜还是轻声地说了一句。
“这可不是,倪小姐,您瞧这流水,瞧着了么?冒着一些烟气,那是热气呢,是引的山中的温泉水,环绕整个庄子,所以,庄子里一进来是要比外面暖和很多的。”刘管事有些自豪地说。
倪云澜有些愕然,她是出自夏家村,当了十四年的夏翠兰,身份的巨变让她最先学会的是看到新鲜事物都先按着不动声色,不然就会出大糗。
她慢慢地说:“嗯,是颇有些趣味和心思。”
刘管事一听,啧,也是,人家可是大长公主的孙女,什么没见过?
于是也就收起了那份自豪,直到领着她们主仆二人到了煮雪坞。
煮雪坞院子大门敞开,张清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翠兰!这儿!”张清看到了远远走来的那几人,挥手喊到。
刘管事见她们各自打了招呼,就退下了。
“走,去里面说。”张清见倪云澜的看见她那一刹那眼圈突然红了,忙拉着她进院子里。
倪云澜点点头,喉头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清像在夏家村那时候一样,牢牢牵着她的手,等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柏华和玉珠互相看了一眼,知道主子跟这位倪小姐怕是有很多话要说,于是在她们进了屋子之后,就把小喜也带了出来,关上了门。
小喜:“?”小姐不需要我了?
那春桃在外院洒扫,想凑近来打探消息,被柏华一个眼神劝退。
倪云澜吸了几口气,终是把情绪收了下来。
“阿清,让你看笑话了。”倪云澜说到。
“啧,才几个月,就学会说客气话了?”张清揶揄到。
倪云澜给了个白眼。
“说真的,你在倪家这些个日子过的如何?”张清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还行,反正我爹,哦就是我舅舅,现在是我爹。反正现在我是我爹的庶出长女,我那个母亲大概是知道我的身份,其他人也都被我祖母,就是原本是我外祖母的大长公主敲打过。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