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栋向陈里正诉说着尹氏找他做见证人的具体经过。
他神情激动,乡亲们也是义愤填膺。
林成夫妇傻愣地坐在地上,不时地狡辩着。
但是引来的全是斥责之声,
“不给亲娘饭吃!作孽呀!又饿又气,可不死得早!”
“恶人自有恶人磨,抱走人家孩子,报应呀!”
萧澈看着热闹,他见林菀吃瘪的样子,便朝她靠过来,
“本已远走高飞,还要冒风险偷走你?既不为勒索,也不卖掉换钱?”
林菀一直沉思不语,她被问住了。
原主林氏都不知道的事,林菀上哪儿里知道。
她是偶然间在找“和离书”的时候,发现林氏的衣服里粘着一封信。
纸张发皱,显然是被水泡过,上面的字迹模糊,只有“悔过书”和见证人马良栋几个字依稀可辨。
林菀翻找原主林氏的记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件衣服是林氏母亲尹氏生前给她缝制的。
林氏很少穿新衣,她对这件衣服很是爱惜,那天特意穿这件衣衫与人私奔!
所以,这张纸是缝在林氏衣服里!
那一定是关于林氏很重要的事!
她反复研究不得其解,便找大娃研究商讨。
大娃说马良栋是学堂里的先生,教附近几个村子的娃娃识字。
他根据马良栋亲手写的描红比对,勉强猜出几个字,连在一起,他猜测这是林氏娘讲林氏身世的书信。
之后的事……
“快想呀!编不下去了是吧!编的时候就有漏洞!”
萧澈可以唇语,只发声音不动嘴唇。
林菀向他又靠了靠,贴近他的耳朵,小声地说:
“要不是我之前误打误撞向村里捐了三两银子,他看我……品性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写这封信的!但是……,他说他必须按照尹氏说的写!当时,尹氏就是那么说的!”
“那他没问问尹氏?”
萧澈转头看向林菀。
两人离得太近,林菀甚至能感受到萧澈的气息。
她的脸又开始发烫。
“马先生,他当时没想到这个问题!尹氏,当时患病,口齿不清!”
萧澈挑眉打量着她。
今天要不是林成要带走她,林菀也不会拿出来。
但是看现在大家群情激昂骂林成夫妻的样子,这个事应该是成了!
“他们今天想不到,不代表日后也想不到!尹氏死了刚一年多,那手印……”
林菀呆如木鸡,萧澈说得对!
陈里正手里的那封信,是马良栋前几天写的,那手印自然不是尹氏的。
林菀想尹氏已经死了,这事查无可查。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土葬……
她看着萧澈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便朝陈里正走去。
他来到陈里正面前,郑重的向陈里正和马先生鞠了一躬,朗声道:
“今日之事,劳烦了陈叔和马先生,也叨扰了大家!萧澈在此谢过。我看林成夫妇有备而来,不知背后有何人指使?这人居然知道军中之事,不得不查!”
陈里正听闻此言,立刻警觉,萧澈继续说道:
“我原本定于后日归家,今日回来说来偶然,除林大将军外无人知晓……,因此,还请陈叔把他们交由……”
“陈里正,萧贤弟,且慢,且慢,听我一言……”
一个拄着拐的男子穿过人群,踉踉跄跄的进了院子。
“大哥,你慢点,你的腿才好些!”
赵小莲慌忙的追上他,她扶住他的手臂,害羞带怯的看向萧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