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说笑而已,麻阳船帮要想进入长江水运,自身的条件还相当欠缺,五爷也就不把薛老板的话当一回事。薛老板自同洪五爷说了那事后,很久没收到洪五爷的回话,薛老板认为洪五爷不愿在麻阳船帮和青帮之间的问题上蹚这趟浑水,麻阳船帮想进长江水运的事就搁了下来,薛老板也不敢再去追问洪五爷的结果。不久后,洪五爷就离了人世。
薛老板要促成青帮入伙麻阳船帮的水运,这无意间就要与洪帮产生隔阂。薛老板从过来这么多年来看,洪帮的老七是不愿看到一个外来船帮在常德城里日益壮大,而垄断了下南门码头的水运生意。如果他帮了青帮与麻阳船帮,他家在常德城里的花行生意可能要遭到洪帮的排挤了,因为老七是看不得他向着青帮的。可薛老板又架不住女儿薛凤依的纠缠,硬着头皮把女儿的话应承了下来。薛老板起初想,凤依一个女子中学的教书匠,生意上的事与她有何干,可能只是她听说麻阳船帮在常德码头的遭遇同情他们罢了。哪知事情过了好几天的那天下午,薛老板刚走进花行的大厅,柜台上的先生匆忙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说:“老爷,凤依小姐请您到茶室里有话,她在那等您多时了呢!”薛老板看了眼身后的先生,迟疑了片刻,“嗯”了一声,朝花行接待茶室走去。
薛老板进得茶室,女儿凤依同她的闺蜜雪凝小姐正在茶室里谈论她的父亲而发笑。她俩见薛老板进来,忙向薛老板行了礼。薛老板端详了好一会雪凝后,冲雪凝点头,一个劲地说雪凝比先前长高了,也白净多了,真是姑娘大了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接着他又向雪凝问,她在樱花洋行做事可好?是不是习惯,如不嫌弃她可辞了洋行的职业到他家的花行来做事。
雪凝一笑,冲薛老板说,她感谢薛叔的好意,自己目前在洋行的职业还算可以,就不劳薛叔费心了。
薛老板“呵呵”笑过之后,在两位晚辈的对面坐了下来。
凤依同雪凝自从在常德女子中学毕业后,凤依留在了学校教书,雪凝到樱花洋行里谋了一份差事。尽管花行离她们俩各自的处所不远,但还是很少能看到她们俩人一起回到花行。特别是凤依不知整天在忙什么事,回家的日子就更加少了。这也让薛老板很是担心。
薛之恒知道女儿有事,不然她是不会这个时候进花行的。等薛之恒一落座,凤依就冲他爸问:“爸,冥天入伙麻阳船帮的事还没进展?”
薛之恒没有猜错,女儿就是冲这事来的,但他百事不得其解的是,女儿的学校也要做生意吗?薛之恒不答,在烟斗上添了烟丝,划了根火柴点燃了烟丝,“呼呼”的吸了两口,又将烟斗在方桌上磕掉烟屎,然后才看着女儿凤依。凤依见父亲的这翻爱理不理情景急了,靠近父亲的身边,抓住薛之恒的手一个劲地摇晃:“爸,你怎么这样啊!”
“什么样?老爸天天为你盯着这事?一个姑娘家家好好当你的教书匠不行,非要掺和这事!”薛之恒推开女儿的手,盯了眼凤依,数落了她两句。
凤依嘟着嘴好不开心地回到座位。一边的雪凝见薛叔对码头上的事毫不关心,又对凤依的问话含而不答,她忙给薛之恒倒了一杯茶,将茶杯摆放在他的面前,站在薛之恒身后:“薛叔,凤依急是有道理的,前天樱花洋行的宫本清一总经理向洋行的各个柜台发了话,一旦冥天入伙麻阳船帮控制了常德下南门码头,樱花洋行就要对常德的各大洋行进行封锁,控制各大洋行的资金流向,如果真要是这样,就连您家的花行也要受到影响的!”
薛之恒听了雪凝的话感到十分惊讶,他想不到一个船帮和青帮的合作会引起如此的震动。他看了一眼雪凝,又看了一眼嘟着嘴的凤依,用怀疑的口吻问凤依:“雪凝说的是真的?”
“爸,雪凝几时说过谎话?这不是急才来找你嘛。”凤依见父亲终于表露出愿意管这事,对父亲开始撒娇。
“樱花洋行这是为哪般?这不是损人一千自伤八百,他们能捞到什么好处?”薛之恒沉稳的脸上布着阴云,看着雪凝反问了一句。
“叔,这我就不懂了,反正宫本清一就是这么向下面传达的。”雪凝回了薛之恒的话。
凤依:“爸,您啊只知道生意,外面的事您一概不知,这下南门码头是如何重要的地方,谁控制了这个码头,谁就能在常德的水上运输取得主动权,日本洋行他不是傻子,他不想争取这块肥肉?”
薛之恒听了女儿的一席话,突然开了窍门。但他不信樱花洋行就能垄断常德所有洋行的资金,不管怎样这事他还得抓紧与苗佬合计合计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