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地举枪朝着停靠在码头边的麻阳船,十多个警察急急下得石阶围住了麻阳船头。他们一切停当之后,站在码头石阶上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朝船头边上的一个领头警察一挥手,船头边上的警察“呼呼”冲上了船。仅接着冲上甲板了的警察“哗哗”地推动枪栓,并朝船舱里睡熟了的水手们大声吼叫:“起来,接受检查!”甲板上的警察如是这般地叫喊了几遍,把码头边停靠的所有船只上水手都弄得惊恐地钻出舱,他们赤裸着上身,愣愣地站在甲板上,惶恐不安地看着麻阳船上的警察和码头石阶上的士兵。
麻阳船上突如其来地吼叫,使船舱里的水手惊魂未定地蜷缩成一团,他们看到甲板上凶巴巴的警察和石阶上举枪威风凛凛的士兵这样阵势,本来炎热的季节他们的身子却透着冰凉瑟缩发抖。吼叫过后的警察未见船舱里的水手钻出船舱,领头的警察举起了手中的驳壳枪朝天“砰”鸣了一枪,惊得船舱里的水手哭丧着脸光着膀子爬出了船舱。艄公终究是见过阵势的人,他走在水手的前面,佝偻着身子把双手举过头顶,嘴里朝甲板上的警察喊:“老总,别开枪!别开枪!”船上的所有水手由于艄公的带动,他们学着艄公的样子跟在他的身后,慢慢腾腾地来到了甲板中央。领头的警察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扫了眼从船舱里出来的所有水手,把那支在天光下泛着漆黑油光的驳壳手枪别回到胯下的枪盒子里。接着挨个走到水手们跟前,瞪着牛眼,期望能从这群人中找到他要找寻的目标。过了一会后,领头警察冲人群中大吼:“谁是领头?”
甲板上的水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人敢吱声。但他们感到吃惊的是,头目滕紫轩不知去了哪里。站在对面的领头警察没有听到水手们的回答,显然失去了继续询问下去的耐心,朝大帮警察手一挥:“把他们统统带到警察局去!”
“官爷,官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从船头上传来滕紫轩急切的声音,他急急忙忙的从船头跑了过来,不敢丝毫怠慢的在领头警察面前拱手施礼。
“你就是这船的领头?”领头警察斜视了一眼跟前的紫轩。天光微弱,紫轩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和此时的表情,他能猜测出定是十分气愤的模样。滕紫轩稍直了直身子,仍不敢抬头直视对方,低着头回答面前被惹怒的警察:“回官爷,我是这儿的头!”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到的常德?”领头的警察又瞪了低着头的紫轩一眼,语气没有先前那样凶恨。
“官爷,他们可是几年前就来了常德,一直生活在船上的。”滕紫轩唯恐跟前的警察不信,直了腰手指码头边别的船只:“官爷,这些人与他们船上的水手都能相互认得的!”
“是吗?”领头的警察跟着紫轩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别的船只甲板上的人,接着他的目光又移回到了甲板上的所有水手身上。领头的警察沉默了一会,在甲板上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到了紫轩前:“把船员的名册拿来!”
“唉!”紫轩应过警察之后,转身朝人群中的艄公:“艄公,把名册拿来给官爷过目!”
正在紫轩同警察等待艄公拿出船员名册的时候,码头的石阶上突然有了苗佬的喊声:“赖团长,真不愧亲民典范啊,半夜也不忘码头的安全啊,可敬可敬!”
“我说苗佬,你啊这嘴他妈就是甜。职责所在,他妈什么凶手能从麻阳跑到常德?”被称着赖团长的人,很是无奈的手指了指天:“他妈上头吃饱了撑着呢!”
“这麻阳船上的人都是好几年前就到常德的,这些人我都认得的,没事。要不到茶棚里喝盅茶,刚进的上等毛尖呢!”
“算了,下次,记得留下好茶哟!”
“那是自然的,谁敢怠慢您赖团长!”
“哈哈!”
“哈哈!”
“高警长,差不多得了,他妈什么卵凶手!”赖团长对警察清查凶手的事显然不耐烦了,催着船上的警察。
“哎,好了,好了!”被唤着高警长的警察粗略地看了几眼名册,然后又对着名册数了数甲板上的人,指着紫轩:“我说领头,从今晚起,你船上如有新来的麻阳人,要到警察所里报告,否则一经查实就以窝藏罪论处!”
紫轩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忙对高警长点头:“那是,那是,一定一定。”
滕紫轩送走盘查的警察和那行士兵,他的心脏一阵紧似一阵。他看了看还站在码头石阶上的苗佬,他想,应该同苗佬合计合计。今晚这事是不是针对滕迟墨来的,官府是否知晓了杨焕发就是迟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