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紧张的,我又不吃人!”
苗佬放下茶盅,“诶”了一声,算是肯定冥天说的是实话。
冥天啜了一小口茶,含在嘴里“嚯落嚯落”的漱了口,“呸”把嘴里的茶水吐在地上,接着又啜了一小口茶。然后放下茶盅偏头看着苗佬:“苗佬,你是麻阳河街的老人了,你说,我冥天在常德城里是不是特坏?”
这一问倒把苗佬吓着了,苗佬使劲摇头,忙站起朝冥天拱手施礼,一边向冥天解释:“天爷,我苗佬一向遵守青帮的规矩,从没在外说过天爷的坏话,如天爷听到我苗佬说过什么,那定是一些小人在从中生事,您千万别信了小人之言!”
冥天看着苗佬如此恐慌的样子,想大笑一阵。但他忍住没笑,只是招手要苗佬再次坐下,苗佬无奈顺从的又坐回到了竹椅上。冥天始终是带着一脸的微笑,他的眼因笑眯成了一条缝。冥天越是这样热情,苗佬就越感到可怕,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唯恐自己在某些地方不知不觉地惹怒了比他老子还狠的冥天。他的脑子里在使劲搜索,搜索他在过来一段与人说过的话;搜索他在与冥天对话时有无伤及对方的体面。他的一翻搜索告诉他,他并没有什么过失。于是苗佬又麻着胆子试探地问冥天:“天爷,我是个粗人,哪里有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冥天扭过了头,端起桌上的茶盅,大口将茶盅里的茶水喝完,然后才回过头看着苗佬:“你啊,太多虑了!哎,我问你件事,你麻阳佬都是这么犟吗?”
冥天这样问,苗佬悬着心总算放了下来。他冲冥天说,这要分什么人和什么事了,总的来说麻阳佬耿直,好交不好惹。交好了他可以把头割下来给你当蒲团坐,弄翻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敢与你作对。冥天听苗佬一说懂了。他又问苗佬,说青帮想与入伙麻阳船帮,这是好事还是损害了麻阳船帮的利益?苗佬惊讶地看着冥天,说这是麻阳船帮天大的好事,怎么说是伤害呢。冥天摇头,冲苗佬,说麻阳船帮死活不愿意让青帮入伙,他正为这事发愁呢。又说苗佬是最早放排行船到常德的,在麻阳船帮中自然有很高的威望,滕紫轩也与他要好,能不能劝一劝滕紫轩,把青帮入伙麻阳船帮合伙经营水上生意的事敲定。
苗佬看了眼停在码头边上的麻阳船,长吁了一口气,对冥天说青帮的人还是要多去几次麻阳船上,与他们交成朋友了这事就好说了,万一不成,苗佬答应去找花行老板薛之恒,让他帮去麻阳船找滕紫轩聊聊,滕紫轩最听薛老板话了。
冥天在苗佬的肩上一拍,起身冲身旁的手下:“去,买几瓶上等好酒,割二十斤猪肉,今天我要与麻阳船帮的兄弟们一醉方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