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兄弟老大名为贾兴田,老二叫做贾兴业。这哥俩名字很有意思,当初他们的父母给他们取这样的名字,足见对二人的殷殷期望,盼望着两人长大以后能够有些出息,兴旺家业,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古今未变啊!只可惜这哥俩长大后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既不能兴田,也没法兴业,没几年,反倒把家业给败光了,把贾父贾母给活活气死了,这下没人管他们的死活了,兄弟俩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活下去,这哥俩开始学会一门无师自通的手艺———偷盗。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两兄弟下手次数多了,终于有一次,两人因为偷窃一家富户时,被人家发现了,那富户纠集家里的长工把两人拿住后扭送到官府。
像这种案子,在古代多如牛毛,官府也管不过来,再加上富户家里没受到损失,所以最终判了两人每人10板子,枷号示众一天的判罚。打板子是很有技术含量的活,那些有经验的老衙役可以做到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一句话,要人活要人死全在他们的掌控间,这些衙役经常借此牟利,这次也不例外,行刑前有人来问贾氏兄弟需不需要意思一下,结果两人除了一身的破旧衣物,就家里的破屋里有几斤碎米,根本就没有黄白之物孝敬。既然如此,那衙役们就只能公事公办了,像这种案子,上官没要求打死人,但要好好给个教训,这就由着衙役们发挥了。10板子实打实地执行下来,两人被打了个半死,随后枷号一日,两人更是被折腾的只剩一口气。
等回到家,好不容易把伤养好,两人越想越气,怒上心头来,恶向胆边生。他们觉得都是那富户家做得太过分了,被拿住了让人打自己一顿就完了,非得送官,差点害死自己兄弟俩,这个仇必须要报,不然这口气咽不下。
打定主意后,两兄弟开始踩点,准备杀人工具,然后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直接摸到富户家里,把这家人全给杀了,然后一路潜逃到宣大的张家口堡,准备从这里越境逃亡关外。
在张家口,两人遇到同样犯罪潜逃的刘麻子和朱全,四人臭味相投,于是义结金兰,结伴闯出关外。在关外,四人同心协力,不断收拢人手,发展壮大。渐渐地,他们的手下越聚越多,这些人中有蒙古人,也有汉人,最终他们形成一股势力不小的马匪,平时他们在靠近张家口关口一带不断打劫勒索过往商队,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杀人,只是看货物的多少收取一些过路费,看起来这些马匪还知道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不能干一锤子买卖,每次收一点,细水长流才是王道。由于这伙马匪的做法不是那么的过分,多数商队的护卫没那么多,不敢轻易与他们拼杀,也就不愿意彻底得罪这些马匪,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花钱消灾,只要马匪别太过分就行。也有一些客商偶尔会花钱找他们干些脏活,比如这一次张涛等人请动他们截杀秦川的车队就是这种情况。
慢慢地,这只马匪在张家口一带声名鹊起,好多商队都和他们打过交道,大家渐渐形成了默契,遇到这些马匪打劫时就给些过路费,他们拿钱走人,大家彼此相安无事。
有了财源,大家伙开始享受起来,创业时的好兄弟,等到创业有成就成绊脚石了。往常几人相处难免会有些矛盾,每次朱全都站在刘麻子那边,两人的力量合起来比贾氏兄弟强大,因此平时总是这兄弟俩吃亏,忍气吞声久了难免会有怨气。这一次朱老四死了,兄弟俩觉得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尤其是贾兴业,他已经受够了刘麻子的霸道,早就想干掉刘麻子了,这次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简直不要太好了。
因此,散会后,贾氏兄弟二人一起从刘麻子的宅子出来,然后一起进入贾兴田的住所商量大事。
屋内,贾兴业小声鼓动道:“大哥,机会难得,不要再犹豫了,大丈夫怎可一直受制于人?以前有朱老四,刘麻子才能压制咱兄弟,现在朱老四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要咱哥俩联手,一定可以干掉刘麻子,到时候大哥你就是大当家的,我做二当家,整个山寨就是咱哥俩做主,那样的日子岂不比现在更快活?”
贾兴田沉吟片刻,说道:“就怕下面的弟兄们不愿跟着咱们干,刘麻子终究当了这么久的大当家,在大伙心中还是有些威望的。”
贾兴业狞笑道:“刘麻子那点威望算个屁啊,我们哥俩也是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到时候只要多许诺兄弟们些好处,还怕没人跟着咱们干?只要好处给得够多,别说是反了刘麻子,就是跟着咱们造反都有人干。”
闻言,贾兴田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