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不会想这些事。
有些事情,就应该被永远的尘封于过往。
也有些事,即使经历多少岁月,会依旧烙印在你心头。
久久不能忘怀。
两年前。
“我妈妈,是被人害死的。”
呼。
贺伟长叹了一口气。
真相到底是如何,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
贺伟反问一句。
“警官,”秦晓枫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正如你所看到的,
「上吊的绳子就挂在客厅天花板的正中央,而绳子悬挂处的下方却什么也没有。」
如果我妈妈是因上吊而亡的话,她需要踩着东西吧。而现在这儿什么也没有。”
长久的沉默。
我想了很久,大概是挺久的。
“你们先回去吧。我单独跟这孩子谈谈。”
贺伟与秦晓枫二人走进卧室。
“你叫秦晓枫。”贺伟一手托腮,问道。
“嗯。”秦晓枫脸上泪痕未干,楚楚可怜。无论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见了如此一番光景都会怜心陡起吧。
“看起来,有的人并不甘心啊。”
“警官,你在说什么?我的妈妈不可能是自杀!警官你相信我!”秦晓枫的言语变得激动,泪水再次从她的眼里夺眶而出。
“如果是呢。”贺伟的语气如此平淡,就像稳定行驶的轿车通过一往无前的高速公路。
“不——”
“「高度」。”
“什么?”
“上吊需要高度。我们先来假设你妈妈的上吊自杀这一前提是成立的——”
贺伟没有理会秦晓枫,自顾自地说着,
“房间里只有那张桌子与那张椅子能提供恰好的「高度」。”
“那是桌子还是椅子呢?”贺伟故作神秘。
“不、不,警官…”
“「带着靠背的那种木质椅子」,已经「落满了灰尘」,还「有明显的鞋印」。”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的妈妈踩着这把椅子自缢,意图轻生?”
“——”秦晓枫沉默了。
贺伟有一瞬间觉得负罪感压断了自己的脊梁。
也许,也许她本不该——
但是,
无所谓了。
“我们继续。”
贺伟深吸了一口气。秦晓枫也是。但她的眼睛颤抖着,呼吸急促起来。昏暗的卧室里,光线微弱。
“地板,我已经观察过了。”
“上面有划痕,里面没有一点灰尘,是新的。”
“你们家的地板是木质的,这一点为划痕的创造提供了条件。”
“圆形的桌子显然倒地时不可能造出如此的划痕,那么你妈妈蹬上的就一定是那张四四方方的椅子了。”
“可是——”秦晓枫想要插话,可是又被贺伟打断了。
“你想说这椅子与划痕可能都是伪造的,是吗?”
“别着急,我只是在说第一种假设。你所想的不过是第二种假设的内容——真的有人想要杀了你的母亲。”
“然后,我将证明第二种假设不成立。”
贺伟眯起了眼睛。他还是不太放心。自己可能是恶人。
无所谓了?
怎么可能无所谓了?
这一切是谁的手笔?
是秦父早就算好了?还是秦氏母女临时起意?还是另有其人在逼迫?
继续。
“你们家在三楼,
与外界连通的地方只有客厅窗户和门,对吧。”
“我检查过客厅窗户与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不对!还有可能是——”秦晓枫还想插话。
“还有可能熟人作案。”贺伟的声音沉了下去。“来之前我和同事已经查阅了整个楼道乃至整座105楼的监控。除了你,没有人来。”
“还有一点。你在向我描述时,曾说过「上吊而亡」…”
“你怎么这么肯定?为什么?这很不正常。即使你是一时口误,我也能大致推断出——”
“你母亲给你留下遗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