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挡住你了。你就是唯一的强者。”

夭皱眉：“别动。”

都七煞不动了，任由她靠着。明明是一副很温馨美好的画面，都七煞眼中却流露出了痛苦之色，尤其是在看向夭的时候。他们一起看着这魔界深处宛如末世的景象，彼此沉默，都不开口。直到都七煞道：

“你能不能，放过小八。”

夭已经滑到他怀里去了，被抱着的感觉很舒服，很温暖。都七煞的胸膛是炽热的，她伸手去碰，手掌放在都七煞的心口处。闻言夭笑了笑，道：

“仙界的计划，想必你也能猜出一二。我虽然看不惯仙后那副做派不会听她命令，但上尊的话我总还是要听的。你是要我违令吗？”

都七煞缓缓点头：“我就知道上三宫也参与了。妖界如何我不管，但是没有人可以伤害小八。你也不行。”

夭调整了一下他手臂的位置让自己靠的更舒服点，道：“那你就把他接到魔界来吧。只要夜轻颜不会干扰到我仙界计划，谁想杀他，吃力不讨好。”

“你觉得吃力，那小八是真的长大了。”都七煞微微笑道，“我又怎么能接他到魔界来，你们的人来魔界兴风作浪，我都快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连累他。再说，小八也不会和我来的。”

夭：“那就太可惜了。”

都七煞摸了摸她的脸。

很粗糙。

他脑子里很混乱，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一点东西，他道：“你为何会觉得杀小八吃力？你又动过手了？”

“是啊，失败了。”夭睁开眼睛和他直视上，笑意在嘴角缓缓荡开，“如果不是一个废物为他挡了一剑，我今天就能提着他脑袋来送给你了。”

都七煞眉心突然不受控制地一抖。

他平静地看着夭的脸，许久后缓缓开口，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所以……你那一剑，是刺在这里吗。”

有血。

夭的脸上被那血流了一半。她看向都七煞的肚腹，她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暗红色匕首，匕首很长，她将它整个都刺入了都七煞的身体。鲜血狂涌而出，夭坐起来擦了擦脸，道：

“你的血好热。”

都七煞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蜷缩起来，捂着伤口滑了下去。匕首上的气息他并不陌生，极具破坏性的力量在入体的那一刻就已经搅碎了他数根经脉，这寒凉的气息一路向上直冲心口，原本都七煞心口处有足够的力量防御，但夭的手掌恰好放在他心口之上——

仙力几乎直接把他心脉震碎。

能等夭说完话才倒下去，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刺在这里……”都七煞喃喃，“谁挡了那一剑……知梦吗。”

夭蹲下来，擦了擦他嘴角涌出的血，微笑道：“是啊。你还关心这个干什么呀。这把匕首的主人想必你知道是谁，我今天好心提醒你，不要小看施加王。你们魔界不止你一个九万年修为的强者，好好疗伤，别今天就死了。”

“你……”都七煞喷出一口猩红的血，“你帮着他对付我……”

“少说些煽情的话了。”夭拍拍他的脸，“不久之后，等我提着夜轻颜的脑袋来见你的时候，可别让我看见的是一具尸体。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再见啦。”

夭站起来，撑开了伞。都七煞一双竖瞳都有些涣散了，他靠着白骨喘了口气，道：

“死不了。夭夭，你若杀了小八，我会不顾一切杀了你。你知道的，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和你同归于尽。”

夭原本都要走了，听到这话停住了脚，转过来看他：“我有点犹豫。不如现在再补一刀，直接了结了你吧。”

都七煞看向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夭却自己否定了自己：“不，就这么杀了，舍不得。毕竟我活了这么久，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关心我、温暖我、爱我的人。我要好好守着你。你不能死在我前面。”

都七煞心口更痛。

“夭夭，你……你的心……痛不痛……”

夭摸了摸心口，茫然摇头。她转身离去，伞上的光芒却暗淡非常。都七煞咬着牙站起来，努力用手堵住那骇人的伤口，握着拔出来的匕首，失声痛哭。

“是我……是我，都怪我。若是当年能保护好你，你也不会……不会变成这样……”

他不知道的是，夭走出了这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