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颢撅着嘴,奶声奶气地道:“母后瞧瞧,皇儿被烫成什么样了?你们聊得那么起劲,竟无一人心疼心疼朕。”
楚颢抬起了他被烫伤的左手腕。
太后戚岚一见楚颢红肿至极的手腕,霎时目色一沉,怒问道:“这伤是谁弄的?”
楚颢呜咽道:“还不是那个贱人,皇儿往日经常受先太子的欺辱,先太子死了,皇儿无处撒气,只好拿贱人撒气,却不想那个贱人会武功,竟然踢了皇儿,还这样……那样……皇儿的手就被热茶壶烫伤了。”
楚颢一边胡乱的说,一边很比划着。
殿内众人听了,除了苏洛翎和薛嫣然知晓此事,旁人故装听得云山雾罩,不知楚颢说的是谁?
太后戚岚皱着一对凤眉,怅然道:“什么然后,这样,那样?是什么意思啊?究竟是何人所为?”
皇后苏洛翎和贤妃薛嫣然这才明白,陛下楚颢时常云里一句,雾里一句,说些她们听不懂的话,原来连太后,陛下的亲生母后,也听不懂啊!
太后戚岚侧首,一指林升,怒目道:“小林子,你来说。”
林升自幼便看着太后戚岚和陛下楚颢临时做戏,这母子二人还次次做得极其到位。
于是,林升便配合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状似紧张不已地答道:“回……回太后娘娘的话,是花崇睿的独女花语伤了陛下。不过……不过奴才也不知花语会武功啊,奴才听到有摔碎瓷器的声音,推开殿门一看,陛下已经被那该死的花语烫伤了。”
说着,林升连连叩首,道:“还望太后娘娘明鉴,奴才知错了,今后必定寸步不离陛下身侧,尽心竭力伺候好陛下!”
听罢,太后戚岚故作惆怅地揉了揉额角,质问道:“花语会武功的事,前朝后宫,恐是人人皆知,你如何不知?”
林升抬首,双眉一垂,郁色道:“先帝往昔不准陛下擅自离开栖元宫,又没人告诉奴才,花语会武功的事啊,奴才也不会占卜问卦,怎会得知呢?”
一听林升如此说,皇后苏洛翎和贤妃薛嫣然总算明白,为何后宫的太监、宫女们,会暗地里给林升起个草包之名了。
太后戚岚一脸的无奈,只好一摆手道:“罢了罢了,让院中的御医们赶紧进来为陛下诊治吧!”
话音一落,林升如获大赦,赶忙起身道:“遵命,奴才这就去。”
林升如一阵风般的跑出了寝殿,随后,将院中所有的御医都带了进来,为首的便是御医院院正周淳远。
太后戚岚冷厉的眸子,凝了周淳远一眼,沉声道:“周院正留下即可,其他的御医们先回御医院吧,这么多人,看得哀家着实眼晕。”
皇后苏洛翎见刘副院正垂首侧眸瞧了过来,便想起了太后戚岚与周淳远、刘副院正之间的恩怨,眸光闪了闪,朝着一众御医摆了摆手。
见状,一众御医立时行了告退礼,在刘副院正的带领下,离开了月华宫。
薛嫣然捏着桃红色的丝帕,微微勾起唇角,用眼角的余光瞧了苏洛翎一眼,随即,便看向了周淳远。
只见周淳远将药箱打开,极其细心的为陛下楚颢清洗、上药、包扎后。
周淳远向戚岚礼道:“禀太后娘娘,臣每日会为陛下换药,十日之内便可痊愈,只是陛下近日还需小心,莫要沾染到水,莫要吃辛辣的膳食,以防引起高热,若是那般,恐半个月也难以痊愈了。”
太后戚岚冷声道:“哀家知道了。”
太后戚岚摆了摆手,示意周淳远先行退下。
皇后苏洛翎和贤妃薛嫣然眸色皆是一顿,她们二人以为,太后戚岚让周淳远留下给陛下诊治,定会寻个由头责罚周淳远。
那曾料到,太后戚岚就这么轻易的放周淳远离开。
周淳远向太后戚岚、陛下楚颢以及皇后和贤妃纷纷行了告退礼,去背药箱时,右手放在药箱上的两指,轻动了三下,才快步走出了月华宫的寝殿。
这时,绮秀带着两名月华宫的宫女,从殿外走了进来,她们手里端着各色的糕点和热茶。
绮秀一进寝殿,一眼便瞅见陛下楚颢被烫伤的左手腕,神色登时心疼到了极致,手一抖,两盘糕点掉在了地上。
虽说月华宫寝殿铺着红地毯,嵌着各色的牡丹花,添色灼彩,那两盘糕点落在地上,盘子未曾摔裂,可那些个糕点却碎落在地。
绮秀惊呼道:“哎呦,我的小祖宗,这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