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得这般严重啊?怎的方才进门也不知告诉老奴呢?……”
绮秀不管不顾地朝着楚颢快步走去,将落在地上的糕点踩了个稀碎。
绮秀捧着楚颢的左手腕,垂泪道:“疼吗?这是怎么弄的呀?”
绮秀一句接着一句的说,旁人愣是无法接话。
楚颢噘嘴道:“怎么不疼,可疼了。”
皇后苏洛翎和贤妃薛嫣然端坐在窗前的宽椅中,见方才绮秀那般的举动,以为太后戚岚会生了怒气。
谁知,太后戚岚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根本没有丝毫要生气的神色。
别说这是皇宫,即便是她们未出阁的府中,若是丫鬟小厮在主子面前大声惊呼,又将主子的糕点掉在地上,恐责骂都是轻的,至少也要挨上二十大板的责罚,否则,有一学一,规矩岂不成了摆设?
这下,皇后苏洛翎和贤妃薛嫣然思及昔日的传言,太后戚岚是极软糯的性子,如此看来,太后戚岚方才没有责罚周淳远,也就说得通了。
不料,绮秀更是大胆,居然转过头怒目地瞪着林升,大声呵斥道:“陛下的手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伺候陛下的?”
皇后苏洛翎和贤妃薛嫣然立时看向太后戚岚,这绮秀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到底有没有把太后放在眼里啊?
可她们二人万万没想到,戚岚不仅没有怪罪绮秀的意思,反而挑着凤眉,冷冷地瞥了林升一眼。
林升见状,煞是无奈,支支吾吾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个凌乱,倒也让众人听懂了。
太后尚未发话,绮秀先怒道:“此等罪臣之女,竟敢伤及陛下的龙体,理应杖责致死才是。”
绮秀所言,自然甚合皇后苏洛翎和贤妃薛嫣然的心思。
但她们二人看出来,绮秀的软肋是什么了。
看着老实巴交、极其和蔼的绮秀,在知晓有人伤到陛下时,什么老实,什么和蔼,早没了踪影,那眼神,真真是恨不得将伤害陛下之人抽骨剥皮,方能消气。
昨日皇后苏洛翎和贤妃薛嫣然都各自派了刺客去杀花语,她们二人在殿中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所派之人回来,临到天亮时,二人派人前去冷宫一探究竟,这才知晓她们所派的人,死在了冷宫外。
二人心下生疑,便速速命人去查,一查才知,竟是她们派的人,不明对方身份,打了起来。
苏守铭刚给皇后苏洛翎派了十名暗卫,原意是保护苏洛翎的,怎知,这一夜却死了大半的暗卫,苏洛翎心中自是气愤不已,还不得不命禁卫军统领褚邶,将冷宫附近的尸体,在天亮前处理了个干净。
而,贤妃薛嫣然更是恼怒的心肝脾胃肾都疼。
她听闻她父亲薛腾去了兵营,已是两三日未曾回府,便命碎瑶偷偷去薛府调来了几名暗卫,又将魅影神射也带入宫中去杀了花语。
可谁知,没将花语杀死,魅影神射却不见了踪影。
想到,花语还活着,苏洛翎和薛嫣然的心中,更是难以疏解恨意和愤怒,眼底皆如寒冬腊月袭过的一阵寒风般,一闪即逝。
苏洛翎十分沉稳的端坐在宽椅中,眼角的余光瞥了薛嫣然一眼。
薛嫣然假作全然不知昨夜的事,手指捏着桃红色的丝帕紧了紧。
思及魅影神射甚得她父亲薛腾的重视,薛嫣然不知该如何向她父亲薛腾交代魅影神射的事,心中忐忑不安,她只觉得愤怒和烦躁搅得心绪如海浪般翻滚。
薛嫣然此刻恨不得冲进冷宫,亲手杀了花语,消解心头的气燥。
薛嫣然在心中暗道:花语啊,花语,你还真是命大……
楚颢听绮秀絮叨了几句,神色略显不耐烦,拨开挡在他身前的绮秀,走到寝殿门前正姿而站的宫女面前。
楚颢从其中一名宫女捧着的托盘里,拿起一盘糕点,叫喊道:“这盘是朕的,谁也休想抢。”
楚颢好似饿狼吞食一般,将整整一块糕点塞进了口中,以至于双颊被撑得圆鼓鼓的。
绮秀见状,顿失怒色,忙是斟了一杯茶,“陛下,没人同你抢,慢些着吃,若是爱吃,小厨房还有好些呢,若是不够吃,老奴命她们再做就是了。”
楚颢连连点头,接过茶盏,饮下一大口,才道:“乳母再给朕拿盏茶,噎死朕了。”
“陛下也该懂些个规矩,什么生啊死啊的,这般的吃相,岂非让人笑话?”太后戚岚愠怒道。
楚颢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