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翎十分不解,既然她父亲早知薛嫣然媚态妖娆,为何还让薛嫣然入宫成为她最大的劲敌呢?
苏守铭似是看穿了苏洛翎的这个念头,煞是无奈地一摇头,沉叹道:“为父也有为父的难言之苦,朝中局势多变,人心叵测,让薛嫣然入宫,也是为了拉拢薛滕……否则如何与手握重兵的太尉程启黎来对抗呢?你无需与薛嫣然争一时的口舌之快,眼下最为重要的是,你能够顺利诞下皇长子,若是薛嫣然先诞下皇长子,这可极为不妙了,一嫡一长,恐日后避免不了争斗之灾。”
随即,苏守铭沉了沉眉,又道:“程启黎那老匹夫,日前便直言,不管太子楚烨如何,他效忠的是楚氏皇族,若无陛下楚颢,尚有宁安长公主……”
说到此处,苏守铭紧皱着眉看向苏洛翎。
苏洛翎的双目霎时一顿,宁安长公主所嫁之人是程启黎的长子程渊,这岂不是说……
苏守铭未等苏洛翎应声,点头道:“若无陛下楚颢,程启黎势必会扶宁安长公主继位,到那时,苏氏一族,只怕成为阶下囚都是幸事了……”
苏守铭长叹了一声……
闻言,苏洛翎凛然失色道:“父亲的这番苦心筹谋,女儿自是不敢辜负,父亲放心便是。”
苏守铭又安抚道:“如此便好,待日后局势稳定了,为父自会削弱薛滕手中的兵权,翎儿不必忧心,若无薛滕,那薛嫣然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值一提,不过是个弃子罢了。”
说着,苏守铭一凝眸,深深地看了苏洛翎一眼,沉声道:“眼下还是要拉拢薛嫣然,最好让她成为你手中的棋子,那可是一颗强有力的棋子啊,若是利用的好,这日后,哪怕是后宫佳丽三千,也会全部埋在冷宫旁边的那口井里,这便是为父一直教你的驭人之道。”
苏洛翎顿时会意地笑了笑,应道:“父亲所言,女儿深记于心。”
苏守铭则又道:“至于楚颢嘛,不过是个脑识有缺,如稚童般的小儿,哄他,还不是件易事?你若真看他厌烦,日后诞下皇长子,有他无他还不是随手之举?”
……
苏守铭不仅将前朝后宫的大事规划的甚为清晰,就连今日的早膳,这种小事,也在昨日临出宫前,命人提前安排妥当了,苏守铭刚说教完苏洛翎,尚膳司的好几名小太监便将食盒送了过来。
苏守铭一看天色,匆匆上朝去了,苏洛翎这才回了月华宫。
经过苏守铭的说教,苏洛翎对这个痴傻的夫:楚颢,改观了不少,将小半碗粥喂太后戚岚服下后,见楚颢似已吃饱,命人端了盆温水,湿了巾帕,亲自给楚颢净脸净手,又唤林升给楚颢换了一身玄色常服。
苏洛翎的突然转变,引起了楚颢的注意。
这一个上午,楚颢看似和林升坐在地上闲玩着木头制成的骰子,实则暗暗观察着苏洛翎和薛嫣然的一举一动。
楚颢发现,苏洛翎的性子不温不火,不骄不躁,极少言谈,多数都是在精心侍奉着太后和他,有许多的事,苏洛翎还亲力亲为,对待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也很和善,一点做皇后的架子都没有,尽显温和与贤惠,对薛嫣然偶尔挑衅的话,也是莞尔一笑,以一个家姐的宽容之态应对。
而薛嫣然呢,较喜言谈,时不时将些个有趣的事说与太后戚岚听,逗得太后戚岚一上午眉舒颜笑。
苏洛翎偶尔也会在旁边跟着淡淡地笑一笑,倒是薛嫣然,这一上午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不过,楚颢细看了好几次,也是没能在薛嫣然的眼底看到丝毫笑意。
薛嫣然闲来无事时,跑到楚颢和林升的身旁,蹲下身看着楚颢和林升玩骰子,竟也很快地融入其中,跟着一起玩了起来。
太后戚岚与苏洛翎、薛嫣然几次闲聊中,将这三年的事儿,大致了解一些,只是有用的,却一个字也没套出来。
原本楚颢与太后戚岚三年未见,二人想着能单独相处一会儿,谁知苏洛翎和薛嫣然将虚伪至极的一片孝心发挥到了极致,见楚颢一上午都待在月华宫,这两人竟命人将自己的日常所用之物,索性搬到了月华宫两侧的偏殿,看样子是打算日夜在此侍奉太后戚岚了。
见状,楚颢用过午膳后,命人唤来了内司监的总管太监祁善,刚提及到修葺冷宫的事宜。
不料,祁善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老奴一早已派了十几个太监前去翻修冷宫了。”
闻言,楚颢顿知,在苏守铭处心积虑的谋划下,前朝与后宫的权利,均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