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屛小心翼翼的折叠好银票,对着安大夫人虔诚的双掌合十:“银货两讫。大夫人,天色已晚,您早些安歇,还可以睡个美美的美容觉哟。”
安大夫人只差喷她一脸血,今夜发生了这档子事,谁还能安心睡觉?
临走之前,安大夫人才提醒她:“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
“当然!”安屛像个小朋友似的,牵着云起的手摇了摇,“今夜是我与云起一起来找大夫人商讨成亲的琐碎事宜,并没有发生什么见不得人,或见不得光的事,您尽管放心。”
摆摆手,安大夫人已经彻底的不想说话。
直到背后那一张繁复花纹的院门被紧紧关闭,安屛那一脸的笑意才彻底散去。
“云起啊,你说你的娘子是不是个大善人?”
“?”
“我都没有找大夫人要我娘亲的安葬费哦。我的娘亲,当初可只有一张破烂的草席草草的裹着,连一块安葬的地方都没有,她被我火化了,一根骨头,一点骨灰都没有留下。她一辈子那么苦,实在是不应该再有留恋,所以,我把她的骨灰都埋在了花坛下,尘归尘,土归土。”
夜路下,少女平凡的面容上一片平静,白日里的那些精灵古怪和作黠搞笑似乎都被夜风悄无声息的带走,只留下苍白月色下映照出的奇异艳丽,让人目眩神迷。
安云起静静的看着她,鬼使神差的伸手盖住了她那透着悲痛的眼眸。
“做什么?”安屛问。
“玩游戏。玩找娘亲的游戏,我牵着你,去找你的娘亲。”
安屛闭着眼笑道:“我都没有娘亲了,你找不到的。”
“没事,”少年说,“找不到也没关系,我陪着你。”一直陪着,牵引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温情了一把,大家晚安~~
10、养条虫(7)
安屛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智商只有五岁的少年给表白了!
我陪着你什么的,妥妥的是表白啊,要求天长地久共白头的节奏啊。问题是,被一个智商堪忧的男人表白,从长远的看,对方的话更是万万的不能信啊!
安屛觉得有点糟心了。
当天夜里在床上就开始教育小盆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安云起:“我从不打诳语。”
还诳语,你啥时候出家做的和尚?
这时候,安屛才察觉出不对来,她很谨慎的问:“你恢复记忆了?”
安云起颇为惊诧的反问:“我失忆了?”
失忆什么的,原本不是大问题,可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安屛觉得失忆这个东西里面内涵太深,不好说啊。
安屛想了想:“那你知道自己现在几岁吗?”
“十二。”
‘嘭’的,安屛的脑袋都撞到了床头,五岁跳级到十二岁,要不要这样?!
她扶着额头:“你什么时候长大的,我这个做娘的怎么都不知道?”
少年嗤笑一声,到底没有忍住:“你还要不要脸,你这样子像我的娘亲吗?”
“你才不要脸!”安屛戳着他的鼻梁,“这么大个男人了,居然把着我这未出嫁的少女唤娘亲,你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昏暗的烛光下,少年眼中神色莫名:“你不是嫁给我了吗?”
安屛恨不得再往床头木板上再去撞一撞:“你其实没有失忆吧?看我笑话很好笑吗?”
安云起看着她薄怒的脸颊,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解释:“我只知道我十二岁,每天要读很多书,做很多事。我知道我不得娘亲喜爱,我还有个嫡亲的弟弟,更多的是庶出的兄弟姐妹。”
“那你知道你姓甚名谁吗?”
少年似乎是仔细思索了一番,才回答她:“我觉得我应该知道我是谁。我家应该是钟鼎之家,住在绿瓦的高墙内,我每日除了读书还要习武,可我就是记不起自己的名字。”
“那你家在声明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我家的院子很宽广。”
安屛翻了个白眼,问了等于没问,她又重复问了那个白痴的问题:“你什么时候长大到十二岁的?”
少年忍不住再一次笑了起来:“自然而然的长大的啊!”
安屛捶床板:“你这哪里是十二岁的智商啊,你明明还是五岁!”她脑中稀里糊涂的冒出了很多的想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生怕问出了岔子,自己反而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