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见易宸璟对白绮歌冷厉苛刻。像这样反守为攻还是第一次。玉澈心里困惑不解却又有些暗自惬意。掩着口闷笑:“小姐这是母夜叉附身了。连殿下都敢打。”
白绮歌斜了易宸璟一眼:“若不是理亏他怎会忍气吞声。臭不要脸的流氓登徒子。”
早料到白绮歌会这么说他。易宸璟耸耸肩表示不以为意。轻松表情与昨日沮丧完全不同。玉澈多少知道些宫里宫外所发生事情。原本还担心易宸璟和白绮歌扛不住重压。沒想到这二人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不由松了口气。歪歪脖子轻揉酸痛后颈。
“怎么。不舒服。”白绮歌走到院内。看玉澈一直按着脖子便随口问道。
“可能是昨晚跌倒扭伤了脖子。”玉澈摇摇头呸了三声。“最近晦气。好端端的竟然会昏倒。睁开眼天都快大亮了。”
跌倒扭伤手脚可以理解。怎么会扭到脖子。再说玉澈身体一向很好。无故昏倒又是怎么回事。白绮歌与易宸璟对视一眼。快步走到玉澈身后往手掌揉的地方望去。而后倒吸凉气。
玉澈后颈上一块青紫。似是重击造成。显然不是扭伤。
看出白绮歌脸色不对。易宸璟表情亦凝重三分:“玉澈。昨晚你是在哪里昏倒的。”
“我记得……哦。应该是在门前。好像有人敲门來着。我去开门。再往后就不记得了。天快亮时小杞子來给娘娘送药。敲了半天门才把我敲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椅子上窝着睡着了。许是累糊涂了也说不定。”发觉白绮歌和易宸璟二人面色不善。玉澈吓了一跳急忙摆手。“不过敬妃娘娘沒有事。到现在还沒睡醒呢。刚才太医來看过。开了的。”
听见有人敲门。去开门。然后莫名其妙昏过去。再醒來却不是在门前而是在椅中。几条线索联系起來汇成一件可怕事实昨晚有人打昏玉澈潜入敬妃卧房。
易宸璟二话不说转身向敬妃住处飞奔而去。白绮歌则稍有犹豫。短暂思索后抻了抻衣领。也跟在后面快步离开。尽管只是一瞬间的动作。眼尖的玉澈还是看见了白绮歌想要掩藏的秘密。也终于明白为何一大早易宸璟就被怒吼的原因。
衣领之下。一是惹眼。
经历过同生共死的锦昭仪比先前更加亲近敛尘轩。是而不及吃早茶就赶來接替玉澈照顾敬妃。易宸璟冲进房内时正赶上锦昭仪拿着帛绢为敬妃擦洗。每一个动作都是轻柔小心。无微不至。
“七皇子怎么这样慌张。出了什么事。”见易宸璟喘息粗重似是跑來的。锦昭仪颇为好奇。
易宸璟忧心敬妃安危顾不得回答。坐到床边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并未发现敬妃有什么异样方才长舒口气:“什么事都沒有。做了噩梦。所以着急过來看看。”
说话间白绮歌也紧跟着赶來过來。屋里屋外看了一圈。一切如常。
“收拾的很彻底。看不出半点蛛丝马迹。”易宸璟对锦昭仪有所顾忌。白绮歌却不遮不掩。全然把锦昭仪当做自己人。“门口干净到只能看见今早來去的脚印。显然是被处理过。反而证明昨晚确实有人潜入。玉澈应该也是被潜入之人打昏的。敬妃娘娘怎么样。有受伤吗。”
易宸璟摇头:“有。娘亲很好。如果真的有人潜入。那么他來的目的是什么。娘亲一向朴素。这屋里沒有什么值得偷盗的贵重物品。宫里众所周知。我实在想不通缘由。”
又是打昏玉澈又是抹去潜入痕迹。來人总不会就为了看敬妃一眼吧。易宸璟想不通。白绮歌同样一头雾水。屈起手指顶着下颌低头沉思。敬妃失宠多年。说是后宫争风吃醋暗中派人吓唬不太可能。易宸暄的话又不会什么都不做就离开等等。如果真的是易宸暄……
白绮歌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全身几乎僵直。
易宸暄妈的夫极差。翻手覆掌间却能悄无声息夺人性命。除去有苏瑾琰这个心腹杀手和缜密头脑外。另一样东西几乎是他无人能及的最佳帮手。而这样东西曾经几次让白绮歌陷入险境。更是导致易宸璟抛下北征大军带着她独自离开、进而遭到无尽追杀的元凶。
毒。
过于可怕的脸色令易宸璟刚刚放下的心再度高悬。马上。他也想到了同样可能。一刹神情仓皇。脑中嗡地一声失去冷静。
“那些太医……一定查不出……”近乎呢喃的自言自语满是痛苦语气。事关娘亲生死。易宸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做到镇定自若。手心一片冰凉。
与易宸璟相比。白绮歌对敬妃的感情终归沒有那般深入骨髓。所以相对來说要冷静不少。思绪飞转。立刻有了最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