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得着问我么?”
“我自己没发现呀!你倒是说说看嘛!”
“说便说,你当我在糊弄你不成!记得么,刚遇上你的时候,你整日绷着个脸,一副麻木漠然的模样,然而你并非寡淡之人,喜怒哀乐般般皆烈,喜便展颜欢笑,怒便悲愤交加,不难看出性情之鲜明……”
多铎悠悠然作此叙述,不得见的人还当他在茶馆的雅间坐着摇扇,得见的人也不料他是在和背上的女人聊天吧?小倩听到这里不免又生出一笑,那笑容静悄悄绽放在唇角,临了又静悄悄隐没在唇角,似在无声无息的赞许他的细腻。
多铎哪知道小倩是个什么表情,尚在自顾自的念叨着,“起初我当你表里不一,或是不喜与生人接触,不过相交三两日也算生人,你我并不见得熟络,你却乐意将情绪显露……”说到这里多铎歪了歪脖子,冲背上的虞姑娘索答,“我说得没错吧?”
“嗯,没错。接着说。”小倩听得兴致盎然,甚而吧唧了吧唧嘴,仿佛自己从未这么仔细的剖析过自己,反倒得听他头头是道的言明。
多铎摆回了头颅,轻轻翻了个白眼,继续伴着稳步前进徐徐说道:“旁观你与各类人马相处,从街坊四邻到朋友同窗,竟都是一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模样,虽是挺符合女子矜持内敛的礼教,可这些表现委实与你口里说的新时代女子对不上号,加之你待我与待旁人不同,我便有理由相信某些变化是因我而起的,我这般说来,你可信服?”
多铎说得有板有眼,叫人不信服都不行,小倩尴尬的皱了皱眉,勉勉强强的说道:“嗯……算是吧,还有其他的吗?”
多铎听得这勉为其难的话,顿时不高兴了,“什么叫‘算是吧’?这是事实!”
驮人的骡子要是发了脾气,那可是要撅蹄子甩脸子的,小倩下意识攀牢了多铎的肩头,忙不迭讨好道:“是是是,是事实!”
那厢听得这话,总算是顺了气儿,继而又道:“有些人爱做戏是天性,而有些人做戏却是为了处世,你本是一个不理世事的人,如今却变了一个样儿,就如一幅硬邦邦的画儿,变作了活鲜鲜的人儿,这般大小的变化,难怪引起于茜茜的注意。”
小倩无话可驳,心情不禁有些窘迫,便趴在人家背上啃着手指头,多铎见她没敢吱声,心下便得瑟起来,想也没想便脱口而说:“早说了你对爷心存念想,否则怎会短期内诸多变化?这码子事儿若是放在三百年前,你叠上十倍儿都不够格见爷一面的,要说吃亏也是我吃亏!你还弄得跟见不得人似的……”
诚然虞小倩是个好德行的主儿,但这并不代表她乐得受人藐视,这话一说还了得,兔子翻脸了还能咬人呢,何况是个牙口利落的花姑娘,说时迟那时快,瞪起美眸便是一口,多铎肩胛吃痛,骤然间便爆发出了狮吼,“哎——呀——你怎地咬人啊?没人教你妇德么?”
『第41话』 龙虎相斗
虞姑娘这一招使得好,对待多铎这种时而敏感时而大条的货,就是得“动粗不动口”,免得跟他讲道理还得背负心理压力,弄不好被他扣上一顶“伤害感情”的大帽子。直接动粗可省事多了,他只会条件反射的呼痛,没功夫钻牛角尖瞎想。
“对待流氓就要以暴制暴,在你面前扮淑女我还犯不着!”虞小倩听罢多铎的呼痛更来劲了,松开小嘴儿便骂道:“你要么就适应,要么就跟我绝交!”
多铎被那一口咬得不轻,肩头上一阵阵酸痛发麻,再一听得凶手振振有词,顿时也噌噌噌窜上了火气,“你这个死女人!我好心驮着你穿街走巷,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只一句话没对味儿,你便翻脸不认人了?”
“我翻脸不认人?”小倩愤慨的说道:“是你妄自尊大好不好?你从天而降的时候我没嫌弃过你来历不明,你住进我家时我没嫌弃过你囊空如洗,哪怕是确认了你那奇特的身份之后,我也从未拿异样的眼光看过你,可你呢?你却时时刻刻嫌弃着我是一介贱民!你不就是个过气的皇亲国戚么?整天炫耀你那身家也不嫌无聊?”说话间大动干戈的挣扎着,想要下得地来。
不久前多铎才遭遇了敏感情绪的袭击,谁能想到他这么快就恢复臭屁的德行了?虞姑娘也不傻,既是这样,那说明这爷们儿目前的状况很稳定,跟他撒泼撒娇撒什么都错不了。
“你干嘛?”多铎逆反的紧了紧臂,死活不撒手的喝道。虽是声势不减,但已气焰大消,值得褒表的是,在面对有根有据的指控时,此君情绪稳定,断不曾恼羞成怒,甚有反省之兆。
“既然你把别人看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