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刑伺候!”
谭须年又看看我,“大人,老王爷乃皇上至亲血脉,位列亲王之首,德高望重、功勋卓著,我等地方小官怎么有缘认识王爷?我府上未出阁的女儿成碧,的确曾接到王府送来的求亲文书,但文书虽有,并不表示我与王爷相识。至于其他,更是一概不知!”
“大胆!好你个谭须年,给你脸面你不要,那就休怪本殿无情!”
谭须年的话音落下后,大堂后面监审的太子突然起身,几步跨到了前面的桌案旁,单充赶忙让出自己的座位,只见太子怒气冲冲,对着谭须年吼道:
“你满口胡言,还不知罪?”
谭须年也被吓一跳,本以为只有两位主审官,没想到还没问几句,就突然窜出来第三位,而且气势汹汹的,显然更有来头。
“这位是当朝太子殿下。”我对着谭须年解释,“是负责此案监审的,你不要心怀侥幸,一应事实要坦白交代,明白吗?”
说罢,我又对着太子言道:“殿下既是监审,还是不要干涉我和单副审为好,否则皇上怪罪,我可不大好回答。”
太子瞪了我一眼,想了想,又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单充,可他又不想坐到后面去被帘子挡着,所以干脆拿了把椅子和我们坐到了一侧。
谭须年终于有点明白了,自己这桩案子皇帝虽没御审,可派了太子来审也是说明相当的重要。可他实在是想不通的,自己到底犯了什么过错被抓。听说是定陵王谋反,别说他不相信,就是相信也跟自己毫无关系啊?
谭须年重新开口了,还是如刚才那种语气,极力陈述自己的冤枉。“太傅大人明察,太子明察,单大人明察——谭某与王爷素无往来,求亲文书是王府的管家送来的,因小女与王府的小王爷命理相克所以最终未成姻缘。至于王府之事,的确与谭某毫无关联。上有青天白日,下有山川厚土,谭某顶天立地,受皇上信任管理郸城府,绝无二心。若有半句谎言,天诛地灭。”
我心里叹气,这个谭知府倒是满忠君的,只是他还没看明眼下的情势。
“我来问你,定陵王府秘密操练兵马,意欲起兵谋反之事你不曾察觉吗?”我得把事情讲清楚,让谭须年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事牵扯的。谋反是大罪,谭须年不会不懂,既然抓了他,断然和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没关系。
“不曾!谭某每日除了坐堂问政,便是在书斋苦读。谭某忠君爱国,日月可鉴。”谭须年的脸色骤然发白,连连摇着头。
“大胆谭须年,我看若不用大刑你必不肯招认。太傅,我看传夹棍吧!”太子急切地发话,他不愿意跟谭须年磨蹭时辰了。
夹棍,是一种刑罚的手段,适用人的下肢躯体,用四根木板和绳子做成,木板上有时会装有铁刺或铁钉,隐约露出些铁荆棘在木头外,受刑之人的双腿被木板夹住,两边的人用力拉紧绳索在腿上施力,刑罚剧痛难忍,大部分人都会乖乖认罪。这种刑罚,一般都会致使犯人双腿残疾,无法正常行走。
第一一三章 临时出行
隔着深远的庭院,我在书房里能清晰地听见外面的鞭炮声了,或远或近的,这些日子一天比一天响得热烈了,已近年底,稍微富裕点的人家都会买来炮竹过年,这是传统习俗。
府里的小印子和彩娥从进入腊月开始就忙,我有时觉得这俩人比我还有派头,府里的家丁们看见我顶多鞠躬叫声大人就走开了,可见了他俩都笑容满面地寒暄一会儿,看来我这慧眼识人是选对管家了。
今天是二十五,据说这三天是祭拜灶王爷的日子。小印子很是郑重地在正对着我正厅的大门外摆了供桌和祭品,长长的一大溜贡品,专门的香案上插着几根云香。
“大人,今晚你要带领着府里的人拜灶王!”
“啊?不必了吧?”我实在没想到还得自己亲自带领家丁们干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摇着头说,“你们自己拜拜好了,我就不参加了!”
小印子急了,三两步蹦到我对面挡住我的路,道:“大人,祭拜灶王神是大事,马虎不得。我们府才乔迁过来,明年一年的吉凶祸福都等着灶王神到天宫请示,如果不拜会不吉利的!”
我还要摇头,看小印子一招手,不远处的彩娥也跑过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堵住我,你说完她说,她说完你说,总之是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