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愁学业不成,功名不就?”
潘夫子说完,讲堂外一声轰鸣的鼎钟声响起,一声钟响是上、下课的提示,潘夫子拿起教义本,昂首步出学堂。
我忙按住自己的胸口,好险好险——
“喂,常锦心,把你那些纸签借我看看,我也温习温习《离骚》。”座位离我最近的斋生叫佟大金,钟声一响,他就从背后伸出手捣了一下我的后背。
我赶紧扭回头,摇着脑袋说道:“我没记那些东西,都是被潘夫子逼急了,才当场现抓的。你若想看,何不自己去记?”
佟大金眨着眼看看我,忽然朝我伸出一个大拇指:“锦心,你信口开河都能把潘夫子哄得如此相信,大金真是佩服之至!在咱们斋,除了斋长,我就最佩服你了!你来四斋时间不长,不但能让斋长护着,还当了府理,还让祝夫子、周夫子都听你的。你赶快教教我,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冲佟大金挤吧一下眉毛,说出两个字:“保密!”
我正和佟大金耍着贫嘴,忽然看见司马晦从右后侧走到了佟大金的身后,我立刻噤声。
佟大金不觉得,还在跟我海侃呢。
“锦心,我就觉得你这人特别有意思,以后,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对了,你家是哪里的?父亲做什么呀?我跟你说,我家是替朝廷管理、开发金矿的。你见没见过金矿啊?赶明等春假,你随我回去,我带你见识见识。呀的,满地都是黄金哪,那叫一个壮观……”
我冲佟大金龇牙咧嘴警告,他也没察觉到有异常,话说到一半被司马晦提着脖领子揪起老高来,双脚离地半尺,一个劲地乱蹬。
他费力地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司马晦,立刻嬉皮笑脸地憋着嗓子说:“斋长,我错了,快放我下来,我错了我改!”
司马晦手一松,佟大金立刻落了地。他双手扶住桌面站稳了,还不忘给司马晦鞠了半躬。
“你哪里错了?”司马晦瞟了我一眼,问佟大金。
我也不知道佟大金哪里错了,于是便十分同情地看着身后这个倒霉的大金同学。
“我不听斋长的话,和常锦心套近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佟大金连连拍着胸脯保证。
我抬起下巴,把视线移到司马晦的脸上,我敢确定无疑地打包票,司马晦肯定在斋舍的三个寝舍里放了话,让所有斋生都不能靠近常锦心这个人,更不能共叙同窗之谊。
怪不得我在四斋里老觉得自己的个人魅力受到了严峻的挑战,四斋的人还不如其他斋舍那些友好的斋生们待我亲和,一个个都是敬而远之,我在四斋里就跟水里的荷花似的,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原来是斋长司马晦的原因。
司马晦警告完佟大金也没理我,扭头要回座位,我冲着他的后背低声喊了一句:“斋长,你很无聊啊!”
我这句话惹得周围听见的人都侧目过来,能象这样对司马晦说话的,我还是第一个。在四斋,谁也不敢挑战司马晦的斋长威严。不过,司马晦对我嘀咕的这句话没作出丝毫反应,兀自坐在了最后面的墙角位置。
众人都松了口气,我颓丧地转身坐好,到底是谁无聊呢?!
第四十五章 假妹妹真问题
我蒙着大部分的脸,只露出上面的两双眼睛,今日的装扮和衣衫又特地作了修饰,我料定即便是再相熟的人也是认不出来我是谁的。
怀着这样的心思,我大大方方地靠近了司马晦,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脸上,这家伙今天穿了件藕白色的轻衫,为着出来玩乐这一会子的时间,他居然把敏斋学堂的那一身青蓝色的学服给换下去了,可见想得周全,即便是在校门口,只要与学堂无关之事,便不再着学堂的衣服,倒是妥帖。
我话音一落,司马晦轻飘飘的目光就从红鸳那边收了回来,停在了我身上。一双眼似是怀着些须的玩味,我看不出那里面是欣赏还是取笑,不过倒没有觉出轻浮之意。
很近很近地,他的脸便朝我的左肩倾斜过来,低声说:“你叫红玉?”
我默默点头,轻拈起桌面上的一颗桂圆果,细细地剥了皮看,有轻微的水漾的质感,乳清色的白,半透明的色泽,能看出内里有一颗浑圆的籽。
“红玉姑娘不像郸城人啊?刚才歌曲里的音调虽然婉转悠扬,却有几分外乡口音,家是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