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喂得多了反而会撑死!”我举着一条死掉的白肚皮、黑脊背的金鱼,拿给她看,那鼓囔囔的肚子硬梆梆的,都是未消化的鱼食。
“是吗?原来它们是被撑死的!那为什么,我每次撒食,它们还是会过来争抢?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吃饱了吗?这些鱼怎么和男人一样,竟不知道自己要吃什么?要吃多少?”栗堂说着,竟然生了气,扔下手里的一把鱼食“腾腾”进了自己的房间,再没出来。
我捏着那两条死鱼的尾巴,看着栗堂的身影,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这个女人好像有点喜怒无常!
我拿着一把小铲子,在院子的小花圃里挖了一个浅坑,把那两条鱼埋了进去。成碧小姐看着我埋鱼,跑过来问:“刚才栗堂是不是生气了?你和她说什么了?”
我默默地摇摇头,“没什么,不是我招惹她生气的!”
“我总觉得她特别古怪!”谭成碧踮着脚瞅着高高台阶上面的房门,低声地提醒我。
我埋完这两条小鱼,又在墙边的井台上打了一桶水,现在,这些院子里的杂活几乎都是我来做了,以前大约都是栗堂一个人做的。
我摇着沉重的辘辘把,听着“嘎吱嘎吱”的摩擦声,费力地将一木桶水提到院子的大瓷缸旁,歇了一口气,才将那桶水倒进缸里。
这缸水已经见了底,这半天我的任务就是提水。
我刚把水倒掉,恍惚听见大门那边有人在轻声敲门。声音不大,“啪,啪”——很有节奏的短促敲门声。
我诧异地看看闭门不出的栗棠姑娘,平日来人她都是知道的,早早地就等在门口迎接着了,怎么今日来的人她却躲到屋子里去了呢?
“阿棠,你开门哪!”门口的人见久敲不开,略微高声地呼唤了一句。“阿棠!”
我见栗堂还是没出来,就放下木桶跑到门边去准备开门。刚要拔掉门闩,栗堂忽然高声朝我喊:“不要开门!你让他以后不要来了!”
我赶紧停了手,愕然地站在原地。
栗堂大跨步地走到门边,隔着门板朝外面的人说道:“我不是与你说了,你怎么还来找我!你认识的栗堂早就不在了,你当我死了,不行吗?”
话说到此处,站在我近旁的栗堂已然悄悄滚下一串泪珠。我站在一旁,揣测着门外人的身份,大约是某个痴情的男人吧。
“栗堂,你开开门哪——你听我说嘛,你还是跟我走吧,不要在此处逗留了,好不好?”门外男人的口气转为哀求。
“你走吧,不要再来!”栗堂语气生硬起来,仿佛突然就狠了心。
门外的男子开始摇晃门板,把那两扇木板、连带着门框都摇动了。“你快开门,你不能这样!”
栗堂背过身去,抹掉眼角的泪水,突然伸手拔掉了门闩。
外面的男子用力太大,差点一个跟斗栽进来,还好及时扶住了门框。
第二十四章 又生一计(二)
我正了正自己头上的那顶灰色的帽子,恭恭敬敬地站立起来,很规矩地给祝经纶行了拜见之礼:“我早已听闻夫子你才学满腹、胸藏乾坤,在郸城府开办敏斋学堂多年,只是我兄弟二人无缘认识夫子,有心到学堂去读书,却苦于没有门路,这次机缘巧合与夫子结识,希望夫子能看在我二人诚心求学,答应我们的要求!”
祝经纶见我突然以夫子称呼他,又行了尊师之礼给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是要到他的学堂去读书。“此事不难,小哥的才气我也很欣赏,只是不知你那兄长如何?”
这个祝夫子,做事果然一丝不苟,有求于我也要讲他的办学原则,看样子还要面试一下成碧小姐。
“先生稍等,我去叫他来见你!”
说着,我赶紧跑下台阶,到房间里把谭成碧拉了出来。
“锦心,你干嘛?我不去见那个男人,他什么人哪?你还和他那么并排坐着?”谭成碧往后退了两步。
“你听我的没错,这个人就是敏斋学堂的祝经纶。你知道祝经纶此人吧?我们撞上他,以后不但能免费上学,还能免费吃住,吃住多久都没问题,更不会被老爷找到!”
“他是祝经纶?”谭成碧也吃惊不小,“我怎么看着一点也不像啊?”
“切,你看我像不像会做生意的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快走吧,他要面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