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或许还真要谢他们一次,承了这份情。”
涂节、徐宁闻言,纷纷大惊。
“相爷此话何意?!”
他们淮西一党现在在朝中群龙无首,眼看着混乱起来,与浙东集团的斗争都落入下风了。
相爷该不会真受鹏公子之死影响,刺激大发了吧?
大白天说胡话!?
胡惟庸一看两个心腹,就知道他们还没转过这个弯来。
他哼笑一声,不客气地嗤道:
“你们的脑袋都是摆设么?”
“也不看看,本相沦落到这般田地,朝中最高兴的会是谁?”
“无论受益者何人,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陛下冷眼纵观朝局,定不会容许旁人一家独大,声势张狂。”
胡惟庸说着,脸上又闪过一抹阴戾,却是冷笑连连。
“这伙文士如何煽动那些贱民给我定罪,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过犹不及!”
“江夏侯血溅宫闱,陛下盛怒都没一剑斩了我,留着我自是还有用处。”
“但凡淮西一党一日还需要我来约束,此事只能时过境迁,悄悄落幕。”
胡惟庸说到这儿,蔑然地看向窗外。
“朝堂之上,不管谁一心想置我于死地,采取如此昏招,那是大错特错了。”
“算不中陛下的心思,反倒自作聪明,结果一定适得其反!”
他正愁没机会卖惨,借机重回朝堂。
这背后之人,阴差阳错,竟然还主动推了他一把,他当然得感谢对方。
作为一个父亲,独子胡鹏之死,在他这里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揭过。
可胡惟庸又偏偏是一代权相,自始至终他十分清醒自己要什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只要掌握了足以遮天蔽日,至高无上的权柄。
乾纲独断的帝王又如何?
凭他在中书省日益深厚的根基,迟早能大权独揽,架空王权,成为无冕之皇!
司马家窃国,尚能装疯卖傻,隐忍多年,一窜曹魏。
焉知他胡惟庸,不能忍一时之恨,卧薪尝胆,取得远高于司马仲达的成就!
为达成这个目的,他不介意多蛰伏两年,伏低做小,麻痹现在还英明神武的帝王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