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会早点回来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已经很深了,家家户户早己熄灯入睡了,四周静静的,这座三进三出的深宅大院似乎显得空荡荡的,长贤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那群不懂事的小弟弟还在吵吵闹闹乱作一团。这个哭着喊着找妈妈,那个闹着要吃奶…..长贤心如刀绞,茫然无措,姐弟五个哭成了一团。
从此以后,她的生活彻底的变了样,没有了往日的欢乐,少了脸上的笑容。她整天的以泪洗面。几个小弟弟更是让她这个也还是个孩子的小姐姐感到力不从心,疲惫不堪。特别是到了晚上,她只能和衣躺在炕上难以入睡,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要撒尿,那个要拉屎,有时刚刚接完了小六的尿,老七又把褥子尿湿了,搞的她晕头转向,焦头烂额,她快要崩溃了。
到了白天,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孩王”她的那些小弟弟,兴许是因为刚刚失去母亲的恐惧,生怕她跑了似的,死死地缠着她,寸步不离,她只能哄着他们玩,姐弟五人高兴的时候一起乐,难过的时候一起哭。这,成了她每天生活的主旋律。她再也无法去学堂读书,她没办法脱身。听着学堂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她羡慕极了,瞅小弟弟玩得高兴,趁他们不注意,她偷偷的溜进教室。小哥几个不见了姐姐,又喊又叫,四处寻找。她在教室里板凳还没坐热乎,几个小淘气便一窝蜂似的冲进去,有的扯胳膊,有的拽裤腿,七手八脚硬是将她拖出了教室,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她只得哄着他们在院子里玩,自己趴在窗户外听,悄悄地跟着读从门缝里看先生写在黑板上的字,默默地记在心里。凭着她的聪明,日子久了她还真的学会了不少字,拿起一本书也能顺利的读下来了。只是有些字是“柳”上去的,而且她光会读不会写,因为她没有机会练习写字。
日子在一天天继续,姐弟几个始终形影不离。他们也都习惯了这种生活,几个小淘气给姐姐带来了不少的烦恼,同样也带来了很多的快乐。长贤越来越离不开她的小弟弟了。她非常喜欢他们,处处事事护着他们,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们,而她的小弟弟更是越来越依赖这个并不比他们大多少的小姐姐。在他们幼小的心里,觉得姐姐就像妈妈一样。一般的小孩一旦遇到意外惊吓时会大声喊“妈妈”!而他们却喊的是“二姐”!不管哪一个,只要一进门第一句话就喊:“二姐,我回来了”。如果见不到姐姐,就会非常失望,焦急的满世界去找,直到找到为止。姐姐成了他们最信任的人,他们觉得有姐姐在他们就最安全,他们已经离不开姐姐了。
按照常理,老爷死了夫人再添一房,也是人之常情。再说这么大一个家业,孩子又小,也需要一个女主人来帮助他打理,于是,在李夫人过世之后不久,老爷又娶回来一个新夫人。然而,这位新夫人却并非老爷想象的那么善良那么有能耐。自从她进了这个家门,这个家便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一个好端端的家硬是让她捣的鸡犬不宁一塌糊涂。对于几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她更是不闻不问什么也不管。老爷常年在外,家里的一切,他还象以前一样交予夫人打理。没想到,这位新夫人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大权在握,为所欲为。不但脾气暴躁、心胸狭窄,还刁蛮任性、自私霸道。经常莫名奇妙的大发脾气,罚儿子媳妇一排排跪在地上向她“请罪”。声称:“这个家我说了就算,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儿子媳妇是敢怒不敢言。
她整天游手好闲,挥金如土,根本不会管理家业,没用几年功夫,这个殷实的家境便每况愈下,后来逐渐走向破落。
她进门不久就生了个儿子,当然不是老爷亲生的。可是她却大言不惭,得意忘形的对前房的几个儿子媳妇示威说:“你们别想分到任何财产,我不会给你们的,就算一根烧火棍我也要折成两截,你们七个人一截,我的“小八子”自己一截”!后来,她还真就把已经结婚的老大、老二、老三光溜溜的撵出了家门,没给他们一间房一垄地。对几个还没长大的小不点她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照顾了。
长贤气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弟弟太小了,还不懂事理,又都很淘气,为此她必须格外小心,百般呵护以免弟弟受到伤害。可还是常常惹恼后老太太,遭到她的训斥和责骂,长贤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为了弟弟她经常和后老太太据理力争,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后老太太对她恨之入骨,多次放出狠话,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声言一定要报复她。她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你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资格和我作对,敢挑我的毛病,你等着瞧,我一定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