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然后……这期间,我根本没有想到,家里面二姐和妈妈为我担惊受怕的心急如焚。因为就在刚刚二姐收工回家的时候在山坡上一条大灰狼拖着长长的尾巴,突然蹿了出来,顺着山坡往山北面跑去,还慢条斯理地东张西望,好像并没有发现二姐。但二姐可吓得腿肚子抽筋了,边喊边叫往家里跑:“妈呀!狼!”妈闻声赶紧冲出后门,四处张望:“在哪儿!”二姐用手指着:“就往那儿跑了,不知是跑掉了还是藏起来了。”就在这时,二姐一眼发现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吓得她大叫一声:“坏了!春放学回来了,马上就到山坡下面的小道了,万一那只狼从山坡上那个山沟里窜出来可不得了啦!不行,我得去迎一下,毕竟我比她大,力气比她大很多。”二姐应该也是害怕了,为防万一,二姐找来一根大树杈子,有一丈来长,两只手举着,朝着狼消失的方向跟过去。妈妈抱着弟弟,大声喊着叫她小心点。同时挥着手拼命大喊大叫,叫我快点跑。然而,由于距离太远,还隔着一片玉米地,我什么也没听到,也看不到山坡上的二姐,还在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转过菜园子那个弯,我才发现妈还在大声地责怪着:“你就是个大傻瓜!傻呆傻呆的,就不能快点吗?知不知道你二姐都急成什么样了!”这时,我才发现二姐拖着个大树杈子,从山坡上下来,累得坐在板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也埋怨我说:“可吓死我了,以后走路多长点精神,别傻乎乎的。”
在我们小的时候这样的事一点都不稀奇,特别是像我家住的离大屯子较远很偏僻的住户。山多、草多,经常有狐狸,野兔之类在山丛中乱跑,半夜时常听到狼叫。夜里更是不敢一个人走路。爹就曾经遇到过,幸亏爹身上带了火柴,一根接一根地划着火柴,接着掏出随身携带的斧子,凿子等工具,叮叮当当,一阵乱敲,加上也快到家了,把狼吓跑了。我们小孩夜里根本不敢一个人去外面上厕所,那一次,二姐就是半夜上厕所遇到了狼,那还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二姐刚在院子里院坑边蹲下来,忽然就觉得后背发凉,汗毛倒竖,心里便发了毛,扭头一看,西下屋的房顶上一个大灰狼直挺挺地坐在那儿,前爪着地,两只眼睛冒着蓝光。吓得二姐尿也没有了,提着裤子大喊大叫着往家跑,声都变了。而那匹狼,可能受到惊扰站起来,不慌不忙地跳到西墙外去了,只听“呼嗵”一声,估计个头挺大的。更可恨的还有那些黄鼠狼,神出鬼没的。家里养的小鸡小鸭,一不留神就被他叼走了。有时会钻到鸡窝里,把一窝的鸡都咬死,等家里人听到鸡鸣狗叫出来查看,它早已逃之夭夭,只留下一地鸡毛。为了防它,人们想尽了办法,还是防不胜防。无奈之下,人们甚至求助神灵保佑。我们家后院就有一个“黄神庙”,下时候我们从来不敢靠近它,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三块石坂磊在一起罢了,可我们还是很害怕。
不过后来这些野兽不知不觉的一下子销声匿迹了。有人说可能是因为西边的大甸子那儿建了一个飞机打靶场,时常有飞机飞过来打靶,向地面的靶标扫射,声响挺大的,可能把它们吓跑了。不管怎么说算是太平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来到了第二年秋天,四姐上学了,我终于有了伴了,妈和二姐也不再为我担心了。
记得我们小时候的冬天特别的冷,雪也格外多,格外大。不等前场雪化了,后一场雪又下起来了。好大好大。通往学校的小路上始终被积雪覆盖着,新的压着陈的。那时基本没有过往车辆,又是乡间小路,行人留下的歪歪扭扭的大脚印子,深一个浅一个曲曲弯弯的向前延伸着。我们上下学只能重复着那一个一个的大脚窝子,连蹦带跳,艰难地前行着。如果再遇到大风雪天可就更惨了,夹杂着雪花的西北风像刀子似的打在脸上,尽管我们用手拼命地捂住胸前衣襟,可怎么也捂不严实,刺骨的雪花还是肆无忌惮的往怀里钻,那可真的透心凉。这也难,因为我们都是“空壳”穿的棉衣棉裤,里面没有一件内衣。那时候我们根本都不知道什么叫衬衣,更不知道穿上它是什么滋味,大多数的乡下孩子都是这样的。冬天能穿上棉衣就已经很知足了。
在上学的路上有一条小河,河上没有桥,只有一排十几个大石滚子摆在河水之中,过往路人就踩着这些石滚子过河。石滚子屯大概也是因此而得名吧。这座“桥”是我们上学的必经之路。河里的水不深,但常年不断流,就连寒冷的冬季中间水流急的地方也从不结冰,我们每天从这里走过已经习惯了。可是有一次却出现了意外。那是那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刚开始下的是雨,天亮时才气温突变,开始下起了雪。当我们来到桥边时,只见一个个石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