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愿望,单纯的梦想
记忆中的阳光,还有星空底下的仰望”
明年九月,我就大四了。hongteowd.com
在刚刚过完跨年夜的时候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真不是一件好事。
这种恐惧更加来自于,在其他人已经经历了一年半大学生活的历练时,我仍然一直优哉游哉地过着属于大学新鲜人的生活。
晚睡、晚起、困惑、迷茫。
既没有做出什么学术成就来,也没有深陷在某场爱情中无法自拔。比起同学聚会时总是有炫耀资本的人生赢家,我更像是另一种人——理想不远大、目标不明确、计划不充分。
对我来说,未来最好的生活,莫过于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个温暖的家。不用起早贪黑,为了更好的生活劳碌奔波;也不用为了升职加薪,对不喜欢的人笑脸相迎。
而当下最好的时光,是一个没课的早晨,可以安稳地睡到自然醒;或是一个空闲的下午,可以安心地刷掉一部期待已久的电影。寒暑假的时候,可以蓬头垢面地赖在家里,阳光正好时和妈妈一起去菜市场讨价还价,晚餐过后陪着爸爸听听新闻联播里熟悉的声音。我还侥幸地能在不用相亲的年龄里磨蹭几年,可以开心地过好单身汪的生活。
虽然我偶尔也会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厌倦和苦恼,但它仍是这样迂回曲折地前行着,从不停歇。
而姗姗和我,似乎过着完全不同的人生。
也许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曾有这样一个姑娘,她们家境良好,成绩优秀,性格温和,有一些偏执的小习惯,偶尔让人佩服,偶尔也让人抓狂。
林姗姗就是这样一个挺普通的姑娘。
虽然我们来自同一个南部小城,念着同一个大学,性格相似,爱好相同,她却更愿意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花在学习和运动上,而不是像我一样做条慵懒的米虫。
第一次见她,是在大一刚开学的那天早上。
当时整个宿舍只有一个提前来报到的我,我坐在上铺的床上,腿上放着笔记本,塞着耳机看视频。听到声音,我一手撑在床边,弯了弯腰往下看。
林姗姗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散着头发,瘦瘦小小的一只,怯怯地站在宿舍门前敲了敲门,然后拖着一个大箱子走进来。
我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她抬起头来看到我。
“方禾是吗?”她对我浅浅一笑,“我是林姗姗。”
“嗯,你好。”
我向她挥了挥爪子,突然觉得这样干坐着有些不妥,便合上笔记本,摘掉耳机,从床上一步两步爬下来。
我帮她一起安置了行李箱,她抬起头对我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开始匆匆收拾报到材料。
她的座位在我的斜对面,我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偷偷看她的侧脸。
很清秀的女孩子。
她认真看着材料的时候,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下来,只有发丝偶尔轻落在纸上的声音。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我曾见过照片里的她。那时,她还是一个笑容清浅的小女孩,有些紧张地挨在另一个女孩身边,红领巾在胸前飞扬。
她已经和我印象中的那个人相差甚远,但我仍然觉得她眉眼间流露出的神态,是我熟悉的模样。
其实那会儿,我觉得她挺高冷的。
这种高冷,并不是有意识的疏远或冷漠,而更像是与生俱来的习惯。
她会每天比我们早起许多,有早课的时候准时喊醒我们,背完几十个单词,再一个人去食堂吃早餐。我们起床的时候,她的新东方的小红书里往往在又往后翻了很多面的地方放了书签,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书桌上。
她会在更多女生选择去逛街的夜晚去操场跑步,一改宅在宿舍时恬淡的模样,把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只带一个计步器出门,再大汗淋漓地回来。
她从来不去图书馆自习,每次都只借了书回来,她也不觉得借一次还一次来回麻烦,只说图书馆人太多,学习环境倒不如寝室来得舒适。
回答问题的时候,她更喜欢只说一个是或否,甚至更简略地用点头和摇头来表达,而不是用一大段长长的字句来解释为什么。
然而,在她很缓慢很缓慢地与整个宿舍的同学熟悉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和她们互相拆了对方的几包零食,借了几次饭卡,讲完了童年的小故事。
我对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