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滋生霍乱的罪名,只听得劈啪作响,一阵棍棒使出了全部气力向刘云兰后背挥去,直打得一层皮脱落了下来,鲜血迸流出来,刘云兰一声不吭,拒不承认罪名,只说自己是冤枉。见刘云兰不招供,待到两个时辰后,血液刚刚凝固在那后背已被染红的衣裳上,那些兵士从两边猛地一揭开,直将刘云兰厮的整块肉片粘了下来,他垂着头,疼的龇牙咧嘴,一个不留神儿,跌倒了下去,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官老爷见他昏倒了,咬牙切齿地说没玩够,竟还不招!但又苦于昏倒也无从记证,找两个军汉,给他打入大牢里去了。
多年以后,回忆起这段经历,教训子女要有不认怂的精神时,刘云兰总是笑着说:“如果当时不是我硬挺着没供出一个字,又机灵地昏倒了,早就成了刀下鬼了。”
牢门里暗无天日,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从清中期建成以来就再也没换过,走廊里爬着满是蜈蚣,鼠妇,衣鱼,在那里不知是吸了那些犯人的血,还是将那冤魂最后的精气吸入体中,每一只都硕大无比,气焰似冤死之徒的怒吼;形态如地狱太岁神。
那些衙门的官员,一个个就像地头蛇,哪个军阀来了抱一下大腿,死了就换一个大腿。当地老百姓都说“流水的军阀,铁打的衙门。”那衙门都趁着国难,好好发个横财。县府老爷为了惩戒那些犯人,更主要是为了填饱自己家那已经饱的直塞的肛门都是米的人儿,从上到下明面上打着纸糊的账目,上面粮库发的百担粮食,经过了老爷,衙官儿,守卫一层层精心筛选,竟选出了不到十担的发了馊的优质大米,直叫那些犯人们吃的感激涕零,哭爹喊娘。
刘云兰闷声挨了五十大板,一声都没吭,疼是真疼,倒也是倒,但其中真真假假,人云亦云。那些看监狱的平日看到的都是那些被打了几下,就龇牙咧嘴招供的人,像刘云兰这样硬挺着不吱声跟云里金刚似的人,倒也是第一回见,可算是开了一回眼界。
待到那些看守的牢子们出去换班,无不在那吹嘘上天铁罗汉也被打到牢子里去了,说的神乎其神的,什么身高八尺,铜体玉臂,神话故事,鬼怪异事里的词,句子形容了个遍。这言语很快传遍整个通城,直传到七旬老婆,收着篮子,也说要进牢子去看铁罗汉长得什么样。
黑夜慢慢地过去了,月盏儿渐渐地沉了下去,慢慢隐入了清朗中,忽的一阵风透过那李一租住平房的窗,那是深冬之风,仿佛利剑一样沙沙地刮在了李思兴脸上,他缓慢地睁开了那双眼睛,旁边是已经被他擦拭干净的像睡着了一样的李一。
他呼呼地吐了口气,想起曾经他和父亲经历的点点滴滴,父亲曾经给他打的弹弓儿,在那刘庄里“吱吱呀呀”的锯木声响,不觉清泪又滑在了地上,把那灰尘滴作了一块阴阳太极图,把那染满了血的武衣匀的更开了。一阵清风拂过他的脸颊,仿佛仙怪亲吻了那疲惫不堪的无助的脸,步入后尘的是那焦急的王小乙。
王小乙在武馆等了许久,过了辰时也没等到那跟他承诺过的刘云兰,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李思兴望着眼前这个小哥,用手随便擦了一下眼眶里糊的到处都是的猫屎,才定睛瞧去,发现是昨日在武馆里给他们介绍武衣的王小乙。李思兴沙哑着嗓子,道:“小哥,怎么到这来了?”接着又哽咽着言语,“俺父亲,昨日,被人陷害至死......”接着又要将那珍珠泪儿滴落下来,却被王小乙一口打断,喝着:“咱不再想写法子来,你兄弟刘云兰也要死了!”李思兴怔住了,抖着道:“你把云兰怎么样了?”王小乙说:“你兄弟刘云兰不信邪去找官府,结果被那些个挨天杀的木匠们,丧天良的官老爷弄到牢子里去了!”
李思兴摇了摇头,他不相信弟弟被官府抓走了,但看着屋里空空荡荡的木床没了那刘云兰的身影,出门走了两步又闻几个七旬老妪,提篮到溪边洗菜也谈起牢子里金身罗汉的天,便想起也只有弟弟身体结实,又性情刚直,不是他宁肯被打昏也不招,也不会哪个人能做到,随后就浑身瘫倒了,对着王小乙喃喃一句,“这人不是云兰,早被干死八百回了。”
刘云兰自小骨子就硬,李思兴是知道的。当年在刘庄的屋棚里帮李一搬那大块木头进屋,他和刘云兰各自抬着那整根木块的一端,他在前面,刘云兰在后面,那木条整根足有五六十斤,他才抬了一段,便累的气喘吁吁,直吐着粗气;刘云兰却气定神闲,喘着的声响也悄然无息的。直到李思兴上台阶绊到了那突出来的门槛,整个人前扑后倒地从门槛儿上摔了下来,正巧不巧的连人带木头压到了刘云兰身上,刘云兰疼得哇哇大叫,李思兴吓得哇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