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再开口时,语气有些无奈:“裴家的确不富裕,但还没到那么缺钱的地步,何况我自己也有些积蓄,你不必——”贺枕书小声接话:“你哪有多少积蓄,不就有个几两银子藏在床底下,当我不知道似的。”裴长临:“……”这事连阿姐都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知道的???“这些先不提。”他轻咳一声,把缰绳塞回贺枕书手里:“就算家里真的缺钱又怎么样,你现在是扮做我的夫郎,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就好,这些轮不到你操心。”贺枕书愣了愣,疑惑地回头:“可是夫郎不就是该做这些吗?”他爹没教过他应该如何做别人家的夫郎,这所有一切都是他嫁来这里之后,在几世的经验中摸索出来的。在他的认知里,夫郎就是该操持家务,想办法赚钱。不做这些,还能做什么?裴长临没有回答。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到对方脸颊上。阳光下,小夫郎眼神干净明亮,衬得脸上那枚朱砂痣越发惹眼,颜色鲜红。裴长临心跳忽然加快几分,局促地移开视线。“你自己考虑吧,我不管了,回家。”这话题转得贺枕书险些没反应过来,他低低“哦”了一声,抓着缰绳回过头去。没过多久,又转头回来看裴长临:“你没事吧?”裴长临语气有点不耐烦:“我能有什么事?”贺枕书歪了歪脑袋:“可是你的脸好像有点红。”裴长临:“……没有,你看错了。”贺枕书:“耳朵也有点……”“说了没有就没有。”裴长临面无表情扳过贺枕书的肩膀,让他看向前方,“专心驾车。”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人天天胡思乱想,但其实一激动就犯病,压根站不起来(只是身体不能负荷,不是不行,攻必须行_(:3」∠)_————小修一下,不用管。评论掉落二十个红包~那场雨最终没能下得下来。没过多久,天边阴云散去,雨过天晴。晴天买伞的人少,但由于贺枕书绘得伞面精致漂亮,还是吸引了不少客人。临近正午,他们共卖出了十二把油纸伞。这个成果贺枕书很满意,如果他没记错,前世裴兰芝和周远来镇上卖伞,应当花了三四天时间才全部卖光。不过竹编的竹篮和竹篓倒是卖得很快。裴兰芝手艺很好,这批料子又结实耐用,做出来的竹编物一看就是上乘货色。可惜竹料被贺枕书练手浪费了不少,竹篮竹篓加起来不过十来个,七个大号,五个小号,全卖出去也不过两百一十五文。加上那十二把油纸伞,一共是一千五百三十五文。贺枕书清点完上午赚来的钱,颠了颠钱袋,叹了口气。这批竹料裴家全家齐上阵,前前后后忙了整整五天时间,最终也只能赚不到两贯钱。像采到珍稀草药那样的好事,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摊上的。难怪穷苦人家总是为了生计发愁。钱真是不好赚。要知道,裴家已经算得上村中富户,还有许多以耕种为生的农户人家,一年到头只能指着那几亩地作为营生,比他们更难。贺枕书这么想着,把那些零散的铜板又清点一遍,用线一个一个串起来。裴长临给他递来一块小米饼子,贺枕书腾不出手来,未经思索,直接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嘴唇从对方微凉的指尖上一扫而过。贺枕书:“!”贺枕书猝然抬头,触及裴长临也有些惊愕的眼神,耳根飞快红起来。“我我我……对、对不起……”他双手都拿着东西,一时间竟也没想起可以扔在地上,就这么僵在原地。裴长临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他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垂下眼,神色如常:“没事,吃吧。”说着,还把东西往贺枕书嘴边送了送。贺枕书脖子都红了,几乎不敢看他。但他也没躲开,就着这个姿势,又小小地咬了一口。一上午过去,那饼子早已经冷透了,不过用小米面做的饼子比面粉杂粮做的更软糯一些,研磨细腻的小米面回甘清甜,倒是不难入口。街市上人话,贺枕书就这么红着脸,小口小口地吃完了那块饼子。.吃过东西,贺枕书道:“等到未时,要是还没卖完,我们就收摊。”油纸伞不像其他吃食那样不经放,必须当天卖完。况且他们已经剩得不多,这几把伞带回去,明天都不必再来。等过几日家里再做点别的,一道运来镇上卖了就是。他们今天起得太早,待久了担心裴长临的身体受不住。未时收摊,能在申时左右回家,正好赶上晚饭。可还没等到未时,摊上又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