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想联系到恐怕不容易。”
“多谢提醒。”江顾没有因为最后一句气馁,笑着点点头,从书架上取来一些竹简,提笔开写。
既然客户不主动过来,那就主动联系客户。
至于话术嘛,江顾已经想好了,有九成把握送到目标商贾手中。
大约花了小半个时辰,二十多卷话术相同的竹简便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案例上。
江顾满意停笔,把仲赤叫进来。
附在其耳边吩咐几句,后者眼神从正经,渐渐变成了古怪。
仲赤看着小山般的竹简,眼睛颤抖,犹豫道:“真要这么做吗?”
江顾郑重点头:“等全部卖出去,让桑弘羊那厮请兄弟们喝酒!”
“……”仲赤见对方坚持,尤其是刘彻在一旁看着,也不好拒绝,叹了口气,妥协道:“罢了!吾即刻下去安排人手。”
刘彻留下一卷竹简,饶有兴致打开。
刚看完第一句话,他脸部肌肉忽然就开始抽搐。
这种未来的皇帝,第一次觉得商君重农抑商的力度不够。
为了做买卖,竟然……
刚才管事说了,先生用的手段,他们大多都用过。
想来也是,先生并非商贾出身,今日所行的手段一定是商贾用剩下的。
是的了!
一定是这样!
这群可恶的贾人!
等继位了,一定要把商业税提升到六成!
刘彻暗狠狠地想到。
他内心第一次升起把商贾按在菜板上切的冲动。
被比试所累的,不仅江顾,另一边,桑弘羊也愁眉苦脸好久。
为了想出五日赚一百万钱的办法,他利用两天的缓冲时间,把自己反锁在书房,不断地翻看家族这些年经商留下来的记录。期间,他还会看一些商圣范蠡、秦相吕不韦的商业活动,企图从这两位先辈的生平事迹中找到掘取第一桶金的方法。
古今商贾,想要赚取第一笔财富,必须采取非常之法,行非常之事。
范蠡第一桶金是在齐地晒盐,贩至秦国。
吕不韦的第一桶金则是往来各地,奇货可居。
桑弘羊捧简昼夜冥想,希望找到符合自己的道具。
可能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亦或是这些年的经商经验有了用处。
比试开始的第二天,他带着熊猫眼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也带出了他悟出来的道理:
“人弃我取,人取我予。”
桑弘羊站在院中,疲倦的目光望着湛蓝的天空,咧嘴笑了。
不就是一百万钱吗?
只要时间足够,依靠白手起家,一千万亦可!
他摸着怀中尚且散发墨汁气味的竹简,对一旁侍奉的管事吩咐:“备车!吾要去师氏府邸一趟!”
“家上不先休息一会儿吗?”
“吾怀揣万金之法,安能睡得着?速去准备!”桑弘羊畅怀大笑:“让本家会计清点账目,十日之内,吾要见到两百万钱!”
“您进书房之前不是说,此番比试禁止动用家族财富吗。”管事好心提醒,“再者,这么大的数目,是否先请示老家上?”
“这些钱是事情结束后用的。”桑弘羊指着书房道:“案几上有卷封在竹筒中的帛书,安排人送到父亲手里,他看到之后自会同意。”
“唯!”
在管事的麻利安排下,桑弘羊半个时辰后,出现在师氏府邸的客堂中。
桑氏作为本地中等商贾,师氏自然要给足面子,出来接待的是嫡长子师秋,此人二十多岁,国字脸,嘴唇宽厚,外披一袭绒皮厚衣,内衬是蜀地大红色丝绸,讲起话来,中气十足,“桑小弟不在家中经营盐铁,怎有空光临鄙舍?”
师秋笑容真挚,安排人上菜,又亲自为桑弘羊斟酒,丝毫看不出洛阳首富之子的架子。
“吾这里有一笔大买卖,想来兄长会感兴趣,特来叨扰。”桑弘羊抱起肘子啃了两口,一杯酒下肚,精神顿时亢奋了许多。
“能入得了桑氏眼的买卖,数额应该不低吧?”
桑弘羊举起沾满了猪油的小手,淡定地伸出三根手指:“能让贵府每年盈利增加三成!”
师秋挑了挑眉,出于礼貌,笑容不减,而是唤人拿来了笔墨,以便记录推算,同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