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虫王植入生脉,除去前面的步骤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引虫王找到入口。这个过程表面上看很简单,因为不需要任何工具。其实越是如此,反而就越难。
就像是否能看到生脉一样,能看到的人什么都不做一样能看到,看不到的人无论借助何种手段都无济于事。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
我完全说不清楚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我只记得当时累得满头大汗,神志恍惚,忽然之间我看到虫王轻飘飘地落到了安子的肩上,原本血红的眼球泛着微微的紫色光芒,和安子四目相对。
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我差点叫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内心那种狂涌的波涛。我知道这个难度有多大,所有的记载中,能将胙虫王成功植入生脉的人不超过五个。
我没有告诉安子,即便能成功,很可能我受到的损害比他还要大。但我没想到,除了有点累之外,我身上并没有出问题。可以想象我当时有多激动,安子不敢发出声音,不停地用手势示意我,我很久才回过神来。
安子在我的引导下缓缓站起身,虫王已经完全进入了我们的节奏。随着安子的动作,虫王便会跟着调节位置,始终和安子对视。
虽然已经将它控制住,但毕竟是虫王,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把它引到了发丝上。安子一路倒退着上7楼,虫王则顺着发丝跟着他走了上去。这条长长的发丝其实就有点像一条安全绳,对虫王起到一定的约束作用,控制更加稳定一些。
但意外还是出现了,还没到六楼,我忽然就觉得心脏一紧,感觉有点不对劲。
安子一看我脸色有异,更加紧张,但又不能将眼神移开,终于体会到了高达的感受。
虫王的动作渐渐不那么温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没道理啊,我加了多层保险,不可能这么快就失效的。
难道我哪里疏忽了?
我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忽听安子嘴里发出喏喏的怪声。我定睛一看,只见一长串胙虫跟着发丝爬了上来,虽然都震动着翅膀保持平衡,但头发丝太细,随时都有被压断的危险。
安子这时终于敢张嘴说话了,但第一句话就让我措手不及。
“哥……哥们,你有没有觉得这虫王的脸,长得很像一个人……他娘……娘的,像一个女人。”
什么?
我听了他这话第一反应是蛲魅难道有本事钻到虫王的身体里?但马上我就明白安子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盯着看久了,眼花了?”
安子语调都变了:“你仔细看,眼睛、嘴巴、鼻子,还他妈有眉毛,这不是人是什么?”
我之前没有见过真的虫王,所以它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安子一说,好像真是这样,尤其是眉毛,像川剧里的脸谱一样,有种“斜飞入鬓”的感觉。这张脸放在一只虫子身上确实显得很怪异。
但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胙虫这种东西本身就怪,也许它就是这个样子。
如果这个我可以忽略,跟在后面的胙虫也可以忽略,有一点我却无论如何忽略不了。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虫王了。
我嘱咐安子尽量不要说话,全神贯注。快到七楼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恍惚间,我想到了年幼时的一次经历,那只可怜的猫成了我的替死鬼。
安子表情痛苦,边走边说:“你看看我眼睛里是不是钻了什么东西进去?”
我一直和安子并排走着,斜眼便能看见他。他的眼睛里并没有异物。安子很别扭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想去抓肚脐的位置。
看样子,他也要撑不住了。
这时候,虫王的翅膀忽然张开,一片刺眼的细磷一下伸到我面前。我惊出一身冷汗,就想动手将它从安子的生脉中拉出来,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恐怕都有危险。
安子忽然拿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脖子一缩,好像看到了什么。
“我操,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除了虫王,我什么也没有看到。问安子怎么回事,安子双手在空中抓了半天,一点也不担心碰到虫王的翅膀,看起来很疑惑:“你没看到?我了个去,真他娘恶心。”说着猛甩了几下手,似乎手上粘了什么东西。
我心中一紧,这事不对,安子莫不是产生幻觉了。然后我就闻到一股焦臭味,几乎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撩起他衣服一看,“段琴锁”冒着一缕黑烟,几百根发丝凌乱地贴着皮肉朝胸口蔓延,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