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不耐烦，做了一系列检查。

在等待结果出来的空当，纪若昀和一个老医师进了办公室里详谈，乔南则浏览过医院的地形图，打算去住院部办点事。

“大小姐，您还是不要随意走动吧。”保镖拦住她的去路，万一她出点什么事，自己可担不起责任。

乔南不同他争执，直接说：“你跟我一起去，纪若昀出来后自然会打电话联系我们。”

保镖想想，在医院里应该也碰不到什么危险，便同意了。

这是全市最大的一家私立医院，价格较普通医院贵出许多，不过也有一部分普通收入者在这里住院。

因为医院的几大股东联合成立了一个慈善会，会定期对部分人予以资助，减免医疗费和药费。

乔南在草坪上逡巡一圈，很快将目标锁定在一个小男孩身上。

男孩今年八岁，长得却比大多数八岁的孩子都要瘦小。

他独自蹲在那里，有些无聊地揪着草叶。

忽然，另外有两个孩子隔着老远冲他大叫：“喂！”

“你不要在那里搞东搞西的！万一割破了手，把脏血弄到地上怎么办！”

“就是啊，难不成以后要把这块地方圈起来，免得别人误入？”

“就算把这块圈起来，难保他不会又跑到其他地方去。啧，真是晦气，怎么偏偏和这种人住在同一片院区啊？”

男孩小脸憋得鼓鼓的，抬眼瞪向那些人，他尽量想做出凶狠的样子，但或许因为年纪小，还无法很好地掌控表情，凶不怎么凶，难堪和伤心倒是一目了然，藏都藏不住。

乔南突然就想到了湛景明那张冰块脸，自己也只在最初戳破他把柄时见他失控过一次。

假如换成他在这个年纪，不知是否能凶得更有气势。

“这个嘛……大佬他确实从小就比一般的孩子有气势些。”

屯屯咻咻地翻着资料，“湛景明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某次上班路上出车祸遇难了，他家没有其他来往的近的亲戚，小景明就被福利院收养了。

人多的地方矛盾也多，和医院一样，少不了有人会找他麻烦，不过小景明当真不是好惹的，人狠拳黑，渐渐的，就没人敢再招惹他了。”

“呦，原来他以前还是个暴力角色啊。”和现在这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应该很有反差。

屯屯猛点头，随后有些自责地拍了拍脑门，“小景明在福利院的时候，情绪波动就已经很少，只有每次打架的时候异常亢奋，我还当他是少年心性经不住挑衅。

现在想来，因为他回回打架必见血，越见血越兴奋，所以才下手越来越狠的啊！要是我能早点发现，说不定任务进展的就能更顺利了呢！”

“可不是吗？”

乔南一点也不客气，不仅不安慰他，居然还满口赞同。

屯屯：“嘤嘤嘤。”

乔南没理会他的嘤，迈开脚步朝男孩的方向走去。

走到拦路的那几个小鬼身边时，她轻飘飘开口，丢下一句，“因为你们穷啊。”

小鬼们疑惑地抬头，不确定她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