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拖欠人情。

纪秋给他准备的盒饭，他虽然没有吃过，但也算是一份人情。

用糕点还，或者用珠宝还，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同样，东西已经交到她手上了，即便后来又被她扔掉，自己也不再欠她什么。

珠宝都摊在地上，他也没管，很快离开了这片商区。

方敏忙得没空回公司，乔南为了见她一面，只好亲自去找她。

她跟工作人员打好了招呼，在新品发布会这天，特地安排了前排两个相邻的座位，让她和方敏可以坐在一起。

等所有参会人员全部入场，会场内的灯光也暗了下来，方敏才终于可以歇口气，在乔南旁边的位置坐下。

乔南周身都环绕着“兴师问罪”四个大字，方敏心里忐忑，过去的时候，专门拿了盘小零食，讨好地冲她笑，“纪小姐饿了没有？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作为公司的首席产品官，湛景明这时已经上台开始发表演讲了。

乔南盯着台上那个西装革履，从容意气的男人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语声幽幽地开口：“果然，无论怎么看，这狗男人永远都是那么惹人讨厌。”

方敏小声问：“您跟湛总监闹矛盾啦？”

脸色顿时黑了两分，乔南满脸“你怎么就是不开窍”的表情。

她只得把话说的更明白，“没有矛盾，我就是纯粹讨厌这个人，叫你给他送饭，也是因为知道他不会吃，故意膈应他的，你居然会以为我对湛景明有好感？简直离谱！”

她斩钉截铁地道：“我和湛景明之间现在没感情，以后也绝对没有任何可能！”

乔南觉得，方敏对这个天才学长无疑是很崇拜的，只不过出于种种原因——或许觉得他们差距太大，或许以为他和纪秋才是一对，所以从未对湛景明表现出男女情愫。

现在她都已经澄清了对湛景明没意思，方敏终于可以心思活络起来了吧？

正好趁着今天的机会，再想办法推他们两个人一把，否则以湛景明的闷骚，不知哪辈子才能跟学妹有所进展。

方敏脑子里想的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有纪若昀提前交代给她的任务，她从开始就先入为主地认定，纪小姐心中一定有个朝向湛总监的大箭头。

不过纪小姐为人比较腼腆，不好意思直接给湛总监送饭，所以才安排她去。

她当然不能冒领别人的心意，第一次去的时候就把真相透露出来了。

前几天纪秋突然打电话给她，训斥她自作主张，当时方敏还有些动摇，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

当晚她和纪若昀紧急讨论了好几个小时，抓耳挠腮地分析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不，没有错！

纪秋还是爱慕湛景明的，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在闹脾气。

这种时候作为旁观者，绝不能顺着她的话帮忙唾骂，直截了当问她又不乐意说，所以需要旁敲侧击，暗搓搓劝导的那种。

方敏温和地替男人辩解，“湛总监哪有这么差劲啊？你看他那张脸长得多帅？和娱乐圈那些小鲜肉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而且他又这么年轻有才华，可以说是极其稀罕又拔尖的好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