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还想恶人先告状,不用别人动手,皇帝就会先剥下他一层皮。
而那些虎视眈眈盯着这肥缺的人不在少数,这层皮剥下之后,等着樊城守备的就是粉身碎骨。
樊城守备,听着挺重要的,但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顶多算个工具人。
这也难怪他迫不及待想跟段三郎攀上关系了,只是没想到,段三郎就是块铁板。
杜三思噗嗤一笑,“没想到你还知道得挺多。”
段三郎一默,眼神微暗,“……离开临安之前的一个月,爹告诉了我很多事,这樊城,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小节罢了。”
她的错,她就不该开口。
杜三思不尴不尬地转移话题,“说起来,派出去找亓官他们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消息呢。”
段三郎看她一眼,“会活着的,他们比你机灵。”
杜三思:“……”是啊,我就是不聪明,怎么的嘛!
次日,天明。
八位羽林卫将两方棺木抬上板车,披麻大军站在风雪之中严阵以待,肃杀之气摄人心魄,无形的风浪席卷长街。
守备脸色冷淡地带着家眷在府外站定,高雪宁也在其中,经过四日修养,她的脸已经肿得不那么像猪头了,看见杜三思跟段三郎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寒剑、周庆带兵开道,四马并驾的黛青方车笼罩着厚重的垂幔,宽敞的车中五脏俱全,就像一张小床,可以在野外休息。
为了照顾段三郎的身体,寒剑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杜三思扶着人方出门,周庆就自发地迎上来,与此同时,那二百披麻羽林卫也都不约而同地望了过去。
杜三思被那热烈的注目吓了一跳,虽然只有两百个人,但这气势可真不是盖的。
大约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罢。
“殿下!”周庆压着武器上前,精神昂、扬,对杜三思点点头,“三娘子,我送殿下上车吧。”
段三郎眉间微蹙,众目睽睽之下让人帮忙上马车有点丢脸。
但……
他看了眼杜三思,小兔子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难以承担的重责大任。
“殿下?”周庆伸着手,有些疑惑。
“……”段三郎一抿唇,胳膊放上去,“嗯。”
杜三思兴冲冲地跟在身后,顶着巨大压力也上了马车,坐好之后往外一看,不偏不倚地正同那窥视着马车的高雪宁对上目光。
还没放弃?挺执着啊。
杜三思这样想着,顺手就关上了车窗,将外头的视线都隔绝开了。
马车后面也有一扇门,段三郎正往后看那两口棺材,扶棺的羽林卫跟在两侧,已经做好了长日行走的准备。
雪花纷飞,灵幡舞动,漫天的风雪就像数不尽的纸钱,正在为亡者祭奠。
一股庄重而悲伤的气氛无声蔓延。
“出发!”寒剑在前方大喝。
络绎传来的驱驰声不绝于耳,段三郎合上车窗,至始至终都没有往高雪宁那里看上一眼。
高雪宁失望地低下头,唯有苦笑。
杜三思无端忆起他们离开临安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女子,女主的庶妹,反派女n号洛巧灵。
离开临安的时候是这样,离开樊城的时候也是这样,到了京师,不知道又要有多少这样的女子不停冒出来。
或许她们每一个都会看不起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家孤女,杜三思心情沉重,原本她也不过是为了打消段三郎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想法,但如今逼上梁山,要下却是下不得了……
她是我的发妻。
这句话说得那般铿锵有力,杜三思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它忘记。
然而她对段三郎能够牢记这句话多久,又不是那么有信心。
她的未来牵系在段三郎身上,只希望段三郎将来即便有了更好的选择,还能念在这份同生共死的经历上,能够善待她就好。
寒剑回望樊城大军,几位副将目送他们远去,守备携着家眷已经先行回了府。
他低笑一声,摇头不语。
众人各有所思,终于开始向着京师进发。
而此时的京师,也因为段三郎半路遇袭的事情,掀起了轩然大波。
首当其冲的,便是正在闭门思过的司马岳,但也正因为他是在闭门思过,反倒给了司马岳甩脱干系的机会。
只是,司马岳终究是嫌疑最大之人,成了大理寺与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