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思乡之情吧。
越国的国君,也不是越人,而是中原过去的。它是芈姓,跟楚王族同姓。从前远在夏朝以前,据说黎先生担任远古五帝之一的帝喾的火正,负责管理火,被称为祝融。祝融下传出了八个姓,其一就是芈姓。芈姓的人经历了夏商,一直在中原生存,作为“姓”,实际是有自己的封国的。到了周朝初年,芈姓的部族,被迫往湖北的汉水流域迁徙,并被封为楚国,国君称楚子。到了周夷王时期,楚子熊渠的三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被他封为越章王,去到安徽当涂一带建国。越章王的后人又进一步去了长江下游的浙江流域,成了越国君族的开创者。所以越国君族也是芈姓,跟楚人是亲戚。
越国的君族到了浙江流域,发现这里是禽兽逼人的原始森林,老百姓脆弱而且愚昧,喜欢吃鱼虾水产,架屋而居,以船为车,以楫为马,往若飘风,去则难从。土著们的模样也奇特,都扎着“椎髻”,就是朝天辫,锥形发髻,类似麻花辫子,脑袋上翘着棍子。
而一帮女孩儿正在她们的额头、面颊上刺绘精细的花纹,因为她们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需要装扮自己了。
女孩儿们文完面,就拿出块石头,上边的门牙也要锤掉,露出一个豁子,这就是“凿齿”,是越人的风俗。这种风俗,后来随着越人亡国后的迁徙,在更南的福建、广东、台湾地区风韵犹存。
芈姓的越君开始统治这些土著越人,定都会稽(就是绍兴),具体的事迹史料没有什么记载。
这时的越人种地属于粗放式经营,办法是引火烧荒,赶跑猴子老虎,再拿石制的工具剜坑,再把种子弄进地里去,就可以了。不用施肥,草木灰就是肥,当然,还有鸟粪和动物粪,落在田里的,也是肥。这种不经人工施肥的土地,需要轮耕,让土地休息几年,等着天上掉下鸟粪来,接满珍贵的鸟粪,再用。
此外他们种地也还用鸟。让鸟们在田里乱爬乱抓,把地抓松了,就可以撒籽进去了——这个叫作“鸟田”。还有一种办法是越人式的“牛耕”,但是更像牛洗澡,在水田里,让牛啊、狗啊、大象啊,整群地跑到水田里撒欢,把地践踏得稀烂,人们撒种其上,就算是牛耕了。
三百多年过去了,经过十几代,越王传到“允常”。允常得到楚国人的扶植,曾经帮着楚灵王一起出征过吴国——毕竟祖上是一家的。在楚国的传、帮、带之下,越国力量得到一定发展,多次骚扰吴国,以减轻楚国的压力。期间吴国也专门发兵击越,取得胜利。
公元前505年,允常又动作了,趁着吴王阖庐外出“五战破楚”期间,得了机会,就带兵去偷袭吴国,掳掠了一通而归,非常高兴。
允常死后,其子勾践即位,射死了领兵来犯的吴王阖庐。吴王阖庐之子夫差即位。两国矛盾达到空前炽热化。
公元前494年,新任国君吴王夫差,经过两年积极备战,日夜勤兵,预备南下攻越,给爸爸阖庐报仇。
不用说也知道,春秋第九、第十大蜥蜴,就是我们最后出场的吴王夫差、越王勾践,二位好朋友了。
夫差磨剑霍霍,使越王勾践非常不安。勾践准备先发制人,出兵攻吴。
越大夫范蠡上前劝阻,范蠡说话习惯戴大帽儿,上来就从天地起谈:“天贵持盈;持盈者,言不失阴阳、日月、星辰之纲纪。地贵定倾;定倾者,地之长生,丘陵平均,无不得宜。人贵节事;节事者,王者已下,公卿大夫,当调阴阳,和顺天下……天道盈而不溢、胜而不骄……”【注释1】
勾践听了半天,好像是在说天气预报,非常不耐烦。范蠡就说:“我的大致意思是,我们的实力还不行,国小,人口小,兵者,凶器也,战者,逆德也,好用凶器,试于自身,上帝禁之……”
勾践说:“你又来了,你又来了!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遂调集部队,亲自统率,向吴进攻,兵临苏州附近。
吴王夫差一看,省得我再出远门了,于是尽发国中精兵,迎战于夫椒山,经过激战,把勾践打得抱头鼠窜,人伤马折。越人大窘。
勾践收敛残兵,一路退回浙江会稽,夫差在屁股后面追。
勾践被迫放弃会稽城,攒了五千人,退保会稽东南的“会稽山”,被夫差大军围住,动弹不得,自知无力挽回败局,像寒鸟一样栖息在山上,一日三惊。
三
勾践以卵击石,大败于夫椒山,再困于会稽山,九死一生,后悔莫及,悔不听当初范蠡的劝阻。
“现在夫差围困了我们,我们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