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鳞伤,即使父亲无语的冷哼无比轻蔑,女孩也一次又一次地爬起身来。
宛若天生就要为刀而生般,小樱在刀术上展现了无比的才华,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天体力欠佳的关系,即使学会了剑舞,年幼的她一天也只能使用一式。
面对这情形,父亲也没说什么,只是用更加苛责的训练课程,虐待般地日夜在樱的手中塞入武士刀,让她在汗水中挥舞,在喘息声中成长。
然而,所有严厉掩
盖不住的,却是他每次在练剑完后,瞥向樱后颈的那抹淡漠目光。
少女的后颈,早已不知道在何时,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罗马文字“I”,与八道螺旋状的咒印。
樱不明白那是什么,但从爸爸的目光与姐姐伤感的话语声中,她隐约察觉这个咒印就是一切的源头,将九年前美满的丹羽家,破灭成今天这副样貌的主因,那些只存在于她幻想中的美好过去,都已经随着这个咒印逐步成长而消失了。
提起姐姐,在那些岁月中,丹羽林亚月无疑是女孩最为向往的存在。
作为比小樱大上四岁的亲生姐姐,林亚月聪明、冷静、无拘无束且胆大心细,是个非常洒脱的女孩,但可能是因为与父亲处得不好的缘故,从樱有记忆的九岁开始,她就不常看见姐姐出现在家中,往往都是十天半月的回来看她一次,甚至也不走进家门,彷佛除了找自己的妹妹说说话外,林亚月对这个家一点恋栈都没有。
或许姐姐她是个叛逆的女孩吧?樱可以清楚的想起那些年,林亚月每次回来看十多岁的自己时,染成了红色的头发与挂满饰品的耳垂。
甚至有好多次,她身旁都还带着不一样的男伴,身上穿的衣服更是少之又少,露出了年轻而性感的身体,印象中,过去的林亚月与如今文静的样子可以说有着天壤之别,她混乱的生活对乖巧的樱而言更是一个难以想象的世界。
但樱始终很羡慕着那样的姐姐,打工赚钱、自立更生地住在外面,自由自在地谈着一场又一场的恋爱而不需要看父亲的脸色,只对自己负责,即使那是太过年少轻狂的行径,林亚月的生活仍旧令她向往。
只因为,樱从小就只有那样一个萧索的庭院,看着落叶与昏黄的天空,早已变成了她生活中的一切,她无力去打破,也没有理由去打破,只能够盲目地注视着林亚月的背影,做着一个个少女多愁善感的梦。
那样的她,好怕姐姐会有一天不再回来陪她聊天,告诉她围墙外头发生的事,告诉她那些乖巧的自己永远不可能触及的荒唐日子。
幸运的是,林亚月从来没有忘记过她这个无趣的妹妹,即使次数越来越少,她仍旧会三不五时偷偷翻墙进来,看着矮矮的小樱,露出暖暖的笑容。
好奇特的姐妹,好神奇的血缘羁绊。即使樱对自己七岁之前的姐姐一无所知,初次见面时更以为是陌生人,但丹羽林亚月这个名字,曾几何时已经成为她生活的重心。
有多少个只有风声的午后,她都坐在回廊上等着姐姐翻墙跳入庭院的时刻,即使等空了,等倦了,睡着了,她还是愿意看着那道自己除了上学外永远不能越过的围墙,企盼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侧坐在墙上向她招手。
而这,就是丹羽樱记忆中的唯一童年,墙外的世界、姐姐的故事、沉默的父亲、美丽的武士刀、枯黄萧索的庭院,这些就是她所仅有的,能够被记取的人生。
就这样,记忆中短短的九年过去了,今年,樱十六岁。
这一年,家里多了一个成员,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绑着两个小小的辫子,小小的脸蛋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身上穿着白色的洋装,第一次见面时,她甚至喊了樱一声“姐姐!”
那是樱第一次被喊姐姐,也是第一次,从发黄照片之外的现实世界,看见了跟小时候的她一模一样的幸福笑容。
那天,樱的脸红了,但也就是那天,她明白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拥有着温柔。
小女孩听说是家中管家黑目流辉的外甥,因为父母离异而被推到这个舅舅的身上,最后在黑目百般拜托下暂时住在丹羽家,面对那个阴阳怪气的管家,樱从小就有些畏惧,但这一次,她却暗自庆幸自己的家里有这样的一个人。
她也是个姐姐了……樱这么想着,牵起小女孩的手,走入了属于她自己的秘密花园。有小女孩的笑容在,整个萧索的庭园彷佛又亮丽了起来,她们跳舞、唱歌、说故事,那几个月里,丹羽家终于又出现了久未听见的笑声。
但也许就是因为太快乐了,樱从来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