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地投向这边,心中不由大奇。
左右看看,也只有问钟玉道:“平时也有这么多人?”
“没有这么多。”钟玉面无表情道。
“那他们来看什么?”
“我怎么知道?”钟玉皱眉道,“你还是藏好狐狸尾巴是正经,皇宫不比书院,容不下你那些妖法。”
“哇!”四周猛地爆出震耳欲聋的尖叫,罗维吓了一跳,身边钟玉也是一震。
“他们两个说话了!”
“是啊!天都二公子说话了!”
“好帅!”
“是啊,站在一起更好看!”
罗维顿感牙一酸,不由得看向钟玉。
钟玉嘴唇微微颤抖,半晌终于开口说道:“算了,真恶心。”
说着,迅速地走开了。
罗维也远远地离开了钟玉,钻进人群里。
少女们见两人都是顷刻间没了踪影,不由失望,不一会也便慢慢散去了。
“小马帅,今日可有收到情信?”
罗维来到禁军校场,一名士官迎面而来,吹了声口哨,问道。
“去你的!”罗维笑骂,把手一抬。
那名士官顿时缩了缩脑袋,嘟囔道:“生气了,生气了,我还是走吧,免得被小马帅的拥护者给碎尸万段了。”
罗维不再犹豫,一股挟着星力的浑厚劲道隔空打了出去,击在对方后腰上,士官顿时捂着腰哎呦叫唤起来。
罗维初到禁军报道之时,士官和兵士们见他年纪轻轻,都对他不屑,甚至嚷着说陛下有意轻视马军,要联名上奏,换一位长官云云。直到罗维把马军之中的士官全数挑战了一遍,众人惊讶之余,也渐渐平息了非议之声。
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比朝堂之上峨冠博带的大人们要单纯得多,用拳头说话便可。
马军都指挥使,人称马帅。本来罗维已经对这个俗称颇不适应,他姓罗,又不姓马。偏偏与士官们混熟了之后,他们也肆无忌惮起来,非说马帅年纪小,要叫他小马帅。
罗维抗议未果,无可奈何,只得默认。
眼前这士官韩德,就是起初最不服他、嚷得最凶的那一个,现在反倒是与罗维最熟稔的,开起玩笑来也最没遮拦。
偏偏罗维正好有被他们抓住开玩笑的把柄,近日来送到禁军之中的情信,多得犹如雪片,简直能堆成一座小山。罗维没有工夫看,又不能随便扔掉,只得全部堆在自己居住的官署中,渐渐越垒越多,逐渐有要把官署淹没之势。
来往的士官、兵士们看见,皆是捂嘴偷笑。还有人言道,据说近来枢密院也是这番景象,真不知道究竟哪边能更多一些。
罗维正与士官韩德说话间,一名守卫匆匆地跑了过来,手中抱着一摞信件。
罗维见状,脸立刻垮了下来。
韩德却是放声大笑,捂着肚子。
守卫犹犹豫豫地跑到罗维跟前,看着两人,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嗫嚅着说:“小马……都指挥使大人,有你,你的信信信件。”
罗维沉着脸,低头一看,最上面那信封上,还有桃心形状的封泥。
韩德笑得更厉害,用手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水。
“韩德!”罗维突然吼道。
韩德立刻精神一振,瞬间收敛笑容,挺直了腰大声答道:“马帅,韩德在此!”
“去校场跑二十圈!”
罗维沉着脸,心想这帮人是不教训不行了。
韩德毫不犹豫,立刻答道:“是,马帅!”
说罢,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等等。”
罗维叫住了他,从守卫手中信件之中,抽出了一封。
韩德瞪着眼,看向罗维,露出不解神情。
“你的家信啊。”罗维把信塞进韩德手中。
韩德立刻怔住了,抖抖索索地拿着信,左右打量了半天,手在封泥之上摩挲。
罗维见状,问道:“我上任之初看过你们的资料,你家乡离这里很远?”
韩德颤声答道:“是,下官家乡是两江道的一个小村庄。”
罗维点头,两江道在庆国的西南部偏远地带,而天都城在中部,确然很远。
他见韩德一直拿着信封左看右看,好奇道:“你为何不拆开?”
韩德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可疑的红色,嗫嚅着说道:“下官……下官不识字,一向都是拿回住处,请识字的兄弟帮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