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应该还有残留。
他的计策,便是让军犬从自己的衣服上,和盛雨身上,闻到同样的气味。
罗维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放松情绪,静观其变。
军犬们开始动了,不安地嗅着地面,原地转了几圈后,纷纷开始往一边走去。
罗维不禁心中一跳,眼睁睁地看着军犬们往自己这边走了几步。
莫非身上的香气还是没挥发干净?狗的鼻子总是比人要灵敏得多。
自己自诩聪明一世,难道终于要栽在这里吗?
罗维脸上冒出细密的汗,双手不断攥紧,想聚集星力,无奈被星力镣铐锁住,半分气力也使不上。
军犬们在地上嗅闻着,在离罗维仅仅两米之处,停住了,转头向别的方向走去。
罗维暗暗舒了一口气,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沾湿。
众人看到军犬动作,不禁瞪大了眼,只有姬子修和盛雨暗中失望。
军犬们在地上四处嗅闻着,不安地转着圈,渐渐分散开来,像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方向。
议论声渐起,大理寺卿皱了皱眉,道:“看来行不通。云过,你作何解释?”
云过连声道:“求大人再稍等片刻!”
大理寺卿本不欲再等待,无奈云过苦苦哀求,只得道:“那便再等片刻。若是再找不到你所说的,这件衣服的真正主人,你便以你项上人头,赔偿本官浪费的时间罢。”
云过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罗维心中暗暗着急,脑中飞速运转,片刻便明白,必是盛雨酷爱寻欢作乐,身上各类脂粉气味浓厚,掩盖了青木香的气味,令军犬一时间嗅闻不到。
他无可奈何,只得耐心等待。
片刻后,一条军犬,终于寻到了端倪,犹豫地迈出几步,走向盛雨的方向。
其余军犬逡巡一会,也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纷纷往盛雨面前走去。
“哎,哎……它们要干什么?”
盛雨不明所以,瞪大了眼睛,求助般地看看姬子修,又看了看大理寺卿。
领头的军犬,猛地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凶狠的低吼,立刻跃了上去,叼住盛雨衣摆。
其余军犬一拥而上,将盛雨扑倒在地,露出尖锐的獠牙和爪子,从喉咙中“呼,呼”地喘着气,不断低吼。
“喂喂,谁来告诉我,怎么回事,救命!”
盛雨被一条军犬利爪划伤,立刻发出一声惨叫。
几名衙役上前拉走军犬,将盛雨制住。
大理寺卿神情一震,坐直了身子。
堂中顿时一片哗然。
“不会吧,证人怎么会突然变成凶手!”
“他不是和姬少卿一道目睹了行凶过程吗?”
姬子修脸色蓦地发白,用余光看见,大理寺卿骤然锐利的眼神,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云过不断叩首,说道:“草民以家师名义,求大人明鉴!”
“怎么回事?”
大理寺卿缓缓说道,转向姬子修。
“姬少卿,此事攸关重大,你能否有所解释?”
姬子修脸色变幻,极力维持着平静,心念如电,片刻间转过无数念头。
“姬少卿?”大理寺卿再次问道。
姬子修骤然离位,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堂下,扑通跪倒在地。额头砰砰地叩着地面,神情又是痛楚,又是懊悔。
“大人,属下一时糊涂,被盛雨蒙蔽,铸下大错,请您降罪!”
姬子修暗地咬牙,心中明白,此番若是保盛雨,只会把自己乃至姬氏一同牵扯进去。为今之计唯有壮士断腕,牺牲盛雨以自保。
罗维早预料到他会有此举,眉毛挑了挑,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看着姬子修的表演。
“大人,盛雨是下官多年同窗,此番他言之凿凿,声称自己目睹了罗维行凶过程,让下官去罗维屋子里找到衣服,和遗体上的布条一比对便知!”
“下官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竟把自己的衣服放在罗维屋子里,将下官骗得团团转!”
“他说自己人微言轻,说话没有分量,让下官务必和他一起……”
“下官,下官太信任多年的同窗之情,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发誓一定要将叛国贼绳之以法,竟然听信了他的话,和他一道声称目睹了罗维行凶,真是,真是罪该万死……”
姬子修说到此处,不禁泪流满面,哽咽难言,脸上万分愧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