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说没有害怕是假的,面前的这个男人,来历不明,而且知道自己的名字,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男人看出来南桥的戒心,不再向前,站在原地,尽量用平和的语调:“南桥小姐,我叫莫程,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请恕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南桥没有说话,警惕地看着对方,看着他的嘴唇慢慢蠕动:“我想请你去看望一个人。”
看望一个人?南桥眉峰一挑,下意识地问道:“去哪里?”
“美国。”
“……”
南桥本就休息不够,这会儿更是因为警惕,双腿有些发软,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她不想过多显示出异常,手指微微曲起,抓紧包包的链带,手指关节泛白。
嘴唇抿成一道直线,南桥毫不犹豫,扯动薄唇:“莫程是吧,莫先生,我不认识你。”
“可是……”
“听着,我不认识你,也没有必要非得跟着你去美国。”南桥回答得很决绝。
南桥很不喜欢被陌生人问话的感觉,这会让她想到郁成辉,那个精明算计,擅于攻心的中年男人。
八年前,南桥被郁成辉送到美国去,从此开始忘却的生活,忘掉心中的人,忘掉发生过的刻骨铭心的事情,直到后来到英国进修才遇到的霍庭。
南桥的内心对那个国度有很深的抵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不想再踏入一步,更可况,做出这样的请求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转身,南桥掉头就要往公寓楼里走去,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莫程急了眼,一双大手扯住她的胳膊,害怕被南桥拒绝,语气里带着恳求:“求求你,去救救我的父亲吧,他只是想见你一面!”
不理会,南桥以为男人是哪家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心里还在摇头啧啧叹息,只可惜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蛋……
男人也是急了,南桥根本没有要听下去的打算,他只好无奈道:“求你去见见他把,毕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闻言,南桥的身躯一僵,差点没有向前扑倒,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巨石,荡漾开层层涟漪,美眸蓦地睁大,睁圆,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南桥被雷得无话可说,只当莫程是在开玩笑,直到他弯腰在背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来给南桥。
照片的四个角泛黄,甚至还有些破损,应该是很久之前的相片了,南桥接过来,垂眸,视线接触到图片中的人物,顿时惊住了!
——那上面的三个人,母亲笑容温婉幸福,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一幅小鸟依人的娇羞模样,而手中的婴儿,正是婴儿时期的南桥!
这是怎么回事!
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呼吸急促,南桥的声音有些颤抖:“这……这是什么……”
为什么母亲会依偎在陌生男人的怀抱里,为什么……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谜团,南桥一时半会没法接受,脸色痛苦,趁着莫程不注意放松力道,一个用力挣脱开桎梏,然后飞快地冲入房间里去。
反手锁上门栓,南桥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缓和忽然而来的震撼,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脑袋里更是如同一团浆糊。
莫程没有办法进来,在外面敲门,语气透着着急:“南桥小姐,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莫老先生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盯着墙壁看了几秒,南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到母亲去世之前曾在房间里放置了一个很重要的盒子,想到这里,南桥忽略门外的吵闹,迈腿朝着母亲的房间的方向走去。
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回到扑鼻而来,南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头很痒,自从母亲去世之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进来过。
南桥搬回来住后,也因为害怕触及往事伤怀,一直没有进来过。
拨开漂浮在眼前的细碎灰尘,南桥捂着鼻子,转身走出客厅,过了一会儿折身返回,手上多了一张小凳子。
走到沉重的大衣柜旁边,南桥放下凳子,拖鞋,小心翼翼地站上去,母亲生前喜欢将收藏的东西放在衣柜顶上,南桥伸手去摸,果然碰到一个冰凉的铁盒。
“呼……”深呼吸一口气,南桥坐在床边,犹豫一番才将铁盒的盖子打开。
里面摆放着一些信件和几张照片,无非是母亲张凤兰与几个好友年轻时的交往,照片也都记录的是南桥的童年时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细嫩素白的手指继续翻找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