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骨气,南桥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
躺了片刻,南桥掀开被子,起床,站在镜子前穿好衣服,雪白的肌肤上布满青紫的印痕,触目惊心,撇开头,有些不忍直视。
外面传来些声响,南桥走过去将窗帘撩起来,正好可以看到后花园的场景,小贱和小心两条狗狗正在院子里奔跑打闹,听到熟悉的欢快声,南桥有些难过。
这时,房门“磕磕”被扣响,南桥一怔,走过去,开门,探出半个头,是张管家:“有什么事吗?”
看到南桥,张管家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少夫人,早餐已经做好了……”
南桥扯动红唇,有些尴尬:“不必了,我马上就走。”
“我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些你平时爱吃的点心,就算要走,也带着点在路上吃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告别了。”
轻轻的一句话,却蓦地勾起南桥的泪腺,鼻头有一股酸意涌上来,南桥压抑住想哭的冲动,轻轻说了一声谢谢,末了,想到什么,又添了一句:“你叫我南桥就可以了。”
她和郁岑然已经离婚了,唤作少夫人终究不是很合适。
但是,南桥在心底里很感恩张管家对自己的好,从她嫁到郁家,搬进郁家别墅起,张管家始终都是用真心来对待她,像个慈祥的长辈,时时刻刻关心着她。
跟着张管家走出房门,幽长的过道,张管家轻叹一声,问道:“南桥小姐,其实郁少爷并不是执意要这样做的……”
“我知道。”南桥的声音很轻柔,淡定:“是我要求要离婚的。”
“老一辈的人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郁家和南家的事情我也知晓一点,不方便做出评判。只是,不要将最爱的人拒之千里之外才好啊……”
“……”
南桥的语气始终淡淡的,想到什么,忽而顿住脚步,转头问道:“是郁岑然让您来挽留的吗?”
“当然不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看清幸福的。”张管家的脸色忽然有些不自然,生硬,眼眸中有一道弧光一闪而过,很快隐于平静:“郁少爷早早就出门了,不在家。”
“哦。”
轻扯嘴角,南桥没再说什么,A市很大,郁家是A市的商业大家族,郁岑然有那么多的事务要处理,自然没工夫和她一样暗自神伤。
下了楼梯,果然没有见到人,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就连下人都少了很多,南桥眉头紧皱有些疑惑。
张管家解释道:“这几天郁少爷清了不少下人,说是一个人住,不需要那么多人来服侍。”
南桥扯了扯嘴角:“这样啊。”
南桥心意已决,她和郁岑然既然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也就没有必要一直纠缠下去,昨晚……是个特例。
她发誓,不会再让自己心软了。
最后,再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家,视线从每一个角落里扫过,不让自己带留恋,南桥明白,她不能再回到这里,要离开的,记住最后一点零星的回忆便好。
只不过才一年过去,这一年中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南桥已经身心疲惫,再也承受不住!
和张管家道了别,南桥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包,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踏出别墅门。
而此时,书房内,郁岑然早已经醒了,骨节分明的长指托着下巴,他一直在书房里看着南桥。
张管家来敲门,说是南桥已经走了,看到郁岑然淡淡回应,却好像有些失魂的模样,叹了口气:“郁少爷,既然不舍得,为什么不出来见她一面呢?”
也许便是最后一面了,既然那么爱,为什么要躲起来……
郁岑然没有答话,面庞一片深沉,只是,他心里很明白,南桥现在就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他一味地靠近有什么用呢,每靠一步,她便向后退一步。
自己不能再给南桥压力和痛苦,唯有默默地陪伴南桥,等待她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
……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南桥有些后悔逞强,郁家别墅坐落在半山腰,她要走好一段路程才能打到车,腿都要断了,阵阵酸意和热气从脚底板窜上来。
拦下一辆计程车,南桥坐进去,前座的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礼貌地报了地址,重新将背部靠回车椅上,柔软,宽厚,就像是某人的怀抱。
车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呼呼的风声从车窗的缝隙中夹杂而过,带着些许凌厉。南桥扭头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清一色的单调场景,没什么好看